姜露自己先洗完澡,然后照顾姜盈洗澡。以往在驿站里过夜都是姜盈自己住这间房,如今姜露也留下来了。
棉被晒得蓬松,姜盈躺在床上,姜露轻轻为她捶背。姜盈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躺下来:“今天你也累了。”
姜露突然笑了,他想起来那时他的阿母刚被神女从姬姓部落里救回来,他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神女,唯一会做的就是为神女按摩。
那时在长途跋涉之后,神女也会对他说这句:“你也累了。”
“这么多年了,神女一点都没变。”姜露说道。
姜盈在夜色中沉默,片刻后说道:“是吗?可我觉得,我变了很多。”
姜露声音笃定:“在我眼里神女一点都没变。”
姜盈早就忘了当初姜露为她按摩的细节,回忆起从前,印象更深刻的是那时的行路难。
没有车、没有马、更没有驿站,全靠两条腿走在没有路的土地上,天黑了钻进兽皮睡袋里席地而躺。
现在回想起来,姜盈觉得自己没死就足够幸运。
第二天早上,姜盈吃到了刚摘下来的番茄炒鸡蛋、黄瓜炒鸡蛋,在外赶路午饭只能在车上吃干粮,只有早饭晚饭能在驿站好好吃。
姜盈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抬头看向姜露:“你炒的?”
姜露点头:“昨晚驿站炒的菜,看你不太爱吃。”
姜露的厨艺虽然比不上阿雀,但确实比驿站这里的人们炒得好吃多了,这顿早餐姜盈吃得比昨晚舒心。
“我哪有这么娇贵,以前没有驿站的时候,生米生豆子都吃过。”
“你现在一个人干着几个人的活?以后阿梦和阿青的活你不许抢,要累坏的。”
车队一行人整理好后,在清晨的阳光下继续行路。
姜盈正准备上马车,突然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顺着声音回头看,惊讶极了:“这只小象怎么又跟上来了?”
过了一整夜,这只小象周围依旧没有见到其他的大象,难道它从象群中走丢了?
姜盈站在远处仔细看,感觉小象看起来比昨天虚弱多了,一副摇摇欲坠,随时要摔倒的感觉。
小象看起来也很瘦,是因为没有东西吃才这么瘦的吗?
第二次遇到小象,姜盈犹豫片刻,朝着小象缓缓靠近,努力用轻柔的动作向小象传达自己并没有敌意。
小象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感受到了姜盈的友善,站在原地没有跑开。
姜盈逐渐靠近小象,站在小象面前时,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
她看到这只小象的耳朵上,穿着一只小小的青铜耳环。
这只小象,是有人豢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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