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洲垂下眼睑,眼底暗光涌动。&ldo;他们曾经是拱卫司里最好的密探。也曾是我手底下最有能力的人。是我疏忽了他们。&rdo;
江清波抿起唇,眼底滑过微光。无名英雄不应该是如此结局。
&ldo;少爷已经尽力了。&rdo;陆九叹口气&ldo;好多人因为伤重从拱卫司退下来的密探需要名贵药材吊着命。少爷的钱全部贴补进去也不够。&rdo;
&ldo;就你话多。&rdo;陆明洲瞪他一眼。
&ldo;这一片的房屋都是少爷买的,用来安置那些困苦的下属。&rdo;陆九顶着陆明洲瞪视,梗着脖子继续说。察觉到江清波打量,又开口解释。&ldo;这些房子是有些老旧,但是便宜。省下来的银子都花在药材上了。&rdo;
她知道陆明洲之前为何要从她手里取走一半药材了。这些人比她更需要。
&ldo;大人?&rdo;
江清波回过头,愣了一下。那名出声的男人面露惊喜,一瘸一拐大步走来。手中的药包不停地左右晃动。这人正是之前前往武安侯府拿钱的那名管事秦章。
&ldo;夫人安。&rdo;秦章先给江清波请了安。又双眼放光看这陆明洲。&ldo;大人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rdo;
&ldo;带夫人来看看你们。&rdo;
&ldo;这两天下雨,这边的路不好走。夫人到在下家里歇歇脚,喝口茶。&rdo;秦章说着走在前头给众人领路。
他家住在第十户,走两步就到了。院子被打扫得很干净,院门旁边的两盆花叶子枯黄,似乎无人打理。江清波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若有似无地药香。
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走出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脸颊凹陷,眼底是浓浓的青黑色,好似熬夜许多天。眼底深处弥漫着浓浓的哀愁。看到江清波等人,听了秦章的介绍。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ldo;去给大人和夫人泡杯茶来。&rdo;
妇人愣了一下,转身离去。片刻端着几碗井水回来,盛井水的碗偶有一两个豁口,水波荡漾甚至能看见漂在水面的油花。
秦章脸色有些难看。&ldo;不是让你泡茶?&rdo;
&ldo;家里没茶叶,热水也没了。&rdo;夫人垂下头,声音越说越小。
秦章张张嘴,随即闭上。转头对陆明洲等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ldo;大人和夫人先坐一会,小的现在去烧水。&rdo;
&ldo;不用了。&rdo;
江清波和陆明洲同时出声。后者看看她闭上嘴。
江清波端起其中一碗,面不改色喝了一半。随即露出微笑。&ldo;井水不错,挺甜的。&rdo;
在场众人均是一愣,没想到她会毫不嫌弃喝下井水。陆明洲率先回过神,唇角微微勾起,端起其中一碗喝下大半。
&ldo;的确不错。&rdo;
陆九也端起一碗。&ldo;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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