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页_水城惊梦(林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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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说：&ldo;应该是吧!嗨!我也想开了，现在的人都这样，对丈母娘比对亲娘好。&rdo;

我想，别再说下去了，再说老太太该哭了，便岔开话题，问她这几间房子有些年头了吧。

老太太说：&ldo;年头不多，才五十多年。刚盖这房子的时候前边还是空地，走不多远就是环城湖。有个国民党的大官被抓住了，就在前边的空地上给keiou了。&rdo;

我不明白老太太说的&ldo;keiou&rdo;是什么意思，该怎么写，看老太太说&ldo;keiou&rdo;是着重加强的语气，估计和英文&ldo;kill&rdo;相近，是枪毙的意思。

我问她那个国民党大官是不是特务。

老太太说：&ldo;不是特务。他以前是国民党的大官，后来改了名字，混在了无产阶级队伍里。还当上了供销社主任，后来有人揭发了他。就在前面的空地上，公安拿着盒子枪把他keiou了。好多人都来看，人山人海的。&rdo;

我看到老太太说&ldo;keiou&rdo;时那种狠狠的眼神，心里说不出的害怕。害怕什么呢?却又说不上来。

这个房东老太太真的怪怪的。

四月十七日，星期日，阴转晴。

昨天夜里，我被打门的声音吵醒，听见有人喊：&ldo;妈，妈，我回来了。&rdo;我看看夜光表，已经零点了。听声音，不是房东的女婿。我想，或许是房东的儿子良心发现了吧?

我听见铁门&ldo;吱呀呀&rdo;被打开的声音，随后有自行车被推进来的声音和被支起来的声音，跟着铁门&ldo;哐当&rdo;一声又关上了。自行车行进的声音一直延伸到正屋门前，又被支起来。

&ldo;妈，妈，我回来了。&rdo;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喊起来。&ldo;妈，你吃枣吧!我给你打枣。&rdo;

院子里传来&ldo;哗啦啦&rdo;的声音，是竹竿打在枣树上的声音。

房东的儿子肯定不是弱智就是精神病患者。不然怎么会在半夜里打枣?再说枣树刚开过花，哪里有枣?

我这么想着，迷迷糊糊中又睡着了。

大清早，去院子里打水的时候，我看见地上落满了青色的枣树叶子。

我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自行车。房东的儿子是什么时候走的?该不是半夜里来，鸡鸣以前走吧?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点后怕。

老太太还没有起床。

我洗完脸，刷完牙，就出去找工作去了。

中午，我回来的时候，老太太正坐在小院里看蚂蚁。

我问她，昨天晚上她儿子是不是回来了。

老太太抬起头，吐了吐舌头，说：&ldo;没有呀?他都两年多没来了。&rdo;

我又问她是不是他女婿来了。喊她妈男人，除了她的儿子就是她的女婿，不会有旁人。

老太太说：&ldo;女婿也没来。女婿礼拜三和礼拜天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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