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濡是如何行事的?竟让你大冷天一个人坐在外头受凉?”此言一出,萧静挽摇晃的足尖停下,猛然一抬头,看着踏进门内一身劲装的男人,带动门庭的草动花摇,她有些不确定地眨眨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萧子珏不紧不慢走到她身前,挑眉道:“如何?数月不见,认不得我了这是?”“兄长!”她这才有了实感,三两下起身扑进他怀里,紧紧搂着劲瘦的腰间衣物,“你怎的才来看我!”萧子珏轻手抚着她的后脑顺发丝:“这不是一得空便来了么。”当是时凭空吹来一阵罡风,冻得萧静挽鼻尖发红,捂着嘴咳了咳,萧子珏眼眸一冷,却被妹妹预判了不快,事先搬出了一套说辞:“兄长莫要怪筱濡,是我想自己出来静一静的,她们也拦不住我。”他对她无奈得没辙,揽着人就往殿内走,奴婢们一声声“参见王爷”他是理都不理,只道和萧静挽教育道:“你不懂事,她也陪着你闹,今日的药可喝了?”两人对案而坐,她挥手让久跪的丫鬟们先下去,自己则拿起桌上的糕点的递到对面,僵硬转移话题甜笑道:“这个龙井酥特别好吃,兄长尝一尝?”“萧静挽。”萧子珏一眼看穿小把戏,故意冷着脸喊她,“你是想同小时候一般让我撬开牙关灌你?”她才默默放下糕点,委屈巴巴撇撇嘴抱怨:“太苦了,喝了也没觉得有什么用,费钱,还伤嗓子。”一看她的样子,萧子珏再有的一星半点儿气也消了:“有用,怎么没用,我们家静挽分明就比上回见气色更好,也更美丽了。”“当真啊?”她眼睛一亮,说话都带了雀跃。“我何时骗过你?”殿内的香炉换盏炊烟,萧静挽一勺一勺喝着汤药,脸上的表情都要变成苦瓜,不过一碗下肚,不知是热气所致,还是药物生效快,她的脸倒是染了些红晕,咳嗽也轻了一些,兄妹俩许久不见,话的家常从天南到地北,清脆悦耳的笑声与窗外的鸟鸣碰撞,击落摇摇欲坠的、被阳光照成粉白色的雪,又顺势打下晶莹剔透、五彩斑斓的露水,美如梦幻。琅内腊月多雪,像今儿这般暖洋洋的白日却是少见,再有为年节做准备,红红火火一条街上闹腾得不行,孩童的嬉笑声、摊贩的吆喝声传进萧府内,与正襟危坐的阮沨泞形成鲜明对比。自晨间打扮妥帖后,府上便来了位身着白玉八宝攒珠杏色宫绦的女子,举手投足间皆带着华贵之姿,据说是萧子珏安排来教导她礼仪的女人。阮沨泞不懂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说是需要她来助他一臂之力,眼下却开始要她从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开始学习,让她恍惚难怪前十五年都没做过女子,若是晓得做女子要如此不易,她已开始焦虑后半生该怎么过了。“腰背直挺,时刻谨记,不可含胸弯腰弓背,体态便是最重要的你死我活藏襄垣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入内客者,皆需佩戴面具,凡入堂服侍者,皆需佩戴面纱,除非选中配对到厢房内,方可取下遮掩,由于此等保密性,此处亦是各家党派谈论大小事件的绝佳场所。楼内底层中央是舞乐唱曲儿的戏台,大堂离得近的、赏钱多的甚至在喝酒之余能摸到舞姬的小手,欲拒还迎好不心痒,然那处一票难求,又近乎酒池肉林,实在吵闹混乱得很,算不上绝妙的位置,若是挑选最佳观赏席,还要属外围稍高些的看台,虽然离得是远了些,但能俯瞰全貌,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姑娘们步履翩跹,举手投足皆带了妩媚柔情,跪坐在案台边上,涓涓细流从纤细的壶口流进深浅不一的杯子里,眉眼含笑,兰花指一捻,双手扶着杯口便往客人方向递过去。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阮沨泞像模像样跪坐下来,抬起头却看见左手边男人的衣着打扮与身形,同前日对坐居所内如出一辙,甚至连透过面具两孔,看见的似笑非笑都那般熟悉得叫人胆战之时,她的手差点把杯中的酒水抖落。他当是故意这般穿着,就等她认出来。阮沨泞面不改色,反应甚快,捞着盏一拐弯,顺势来到右边人的唇畔。“诶哟,小娘子今儿个身上气味比起之前,倒多了些清雅,简直更叫我抓心挠肺了呢。”这人带着半脸面罩也盖不住说话带着的一股子猥琐劲,就着她的手饮酒,不忘故意嘟嘴亲吻弯曲的指节,还自认为帅气逼人地给她抛了个媚眼,恶心得她手指一用力,就要连杯带盏往那油腻的脸上砸去。愣是把后牙槽咬碎挤出笑容收住了。萧子珏视若无睹,权当陌路人,连个眼神都不给了,自顾自拿起杯盏轻抿一口,只觉入口醇香,回味无穷。“哪有叫贵客亲自动手的道理。”也不知这人的本职工作究竟是做什么的,挑起毛病来倒是十分在行,打了酒嗝招呼着,“小娘子还不赶快为公子斟酒啊。”阮沨泞不敢怠慢,又素手抬壶,为萧子珏斟满面前的酒杯,倒也不愧于她悟性高,学东西快的本事,只要不是长年累月的生活习惯都好说,尚且还有不远处的服侍者能够模仿,一来二去的,动作倒是熟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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