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阮沨泞远在大姜,不太了解燕国的大事纪年,对于这个?人也就是?在临行前?听萧子?珏随便?提了一嘴,只知道她容貌出众,其余的一概不清楚。“对,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我爹上朝的时候可?亲眼看见?,他那个?眼里只有我娘的人都称赞那属实是?位美?人,可?想而知有多好看,但是?我目前?还是?觉得,认识的人里头,阿凝你最好看。”秋含衣真心?实意?地夸赞完她,又自若地回归主题继续说,“那位神女阁下,虽然?身为女子?,可?本事却一点不比男子?差,作为娄族族长,她自带神力,能够夜观天象,呼风唤雨,还能与上苍交流!所?以经常会在时局动荡的时候出现,站在皇上的身边一同稳定人心?,民间都传烂啦,说皇上早就心?有所?属神女,碍于身份之隔无法成婚,甚至我听说今日的选秀她也在场!这说明什么?”又是?一个?借女子?之力才能把控大局的废物,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阮沨泞无声地冷笑一下,还是?配合地佯装不懂问:“说明什么?”“说明能被选上的女子?必须能入神女的眼才行啊!”秋含衣越说越起劲,开始认真分析起来,“首先,神女阁下若是?与皇上早就心?意?相通,那么必然?会对选秀的小姐们天然?附带一层敌意?,啊,当然?,我不是?说神女不大度,只是?普天之下哪个?女人会愿意?和他人共享心?上之人呢,神女阁下说到底,一定也是?位不能免俗的普通女人,不过是?为了大局,才不得不接受这必须充盈的后宫,谁让她的心?上人是?皇上呢?所?以啊,她第一步,一定是?筛选掉一些太过于爱出风头的,或者飞扬跋扈的女子?,比如刚才那个?什么苍柔洁,铁定是?第一批会被筛选掉的。”阮沨泞“恍然?大悟”地表示赞许,眼神示意?她继续说。有了人认同,秋含衣更?加自信地昂首挺胸地道:“第二,神女必须保证自己在皇上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一位,这也就意?味着,她不可?能会允许后宫之中有比她还要耀眼,还要出类拔萃,还要美?艳动人,还要知书达理的女人,所?以第二步,她就要筛选掉一些格外好看,格外温柔,格外贤良淑德的女子?。”说着,她又扯着阮沨泞的手?跟个?长辈似的语重心?长:“阿凝,你这么优秀,可?要小心?这第二步,神女她若是?故意?借天神之口,说些什么诸如‘扫把星、天煞孤星’一类的莫须有的话语来阻碍你入宫,别怕,我相信以你的容貌与机灵,一定能跨越重重难关得到皇上的宠爱入宫的!”她说得天花乱坠,阮沨泞差点就要信了,麻木地在她的目光里频频点头,听她继续神神叨叨:“第三,也就是?最恐怖的一种可?能,我不是?说过吗,神女可?是?当真会神术的,能够知天命,唤天神,一旦真成了她的眼中钉,被惦记住了,轻则小施惩戒,重则修改命格,变成真正?的扫把星和天煞孤星可?怎么办!那真是?比死了还难受啊!”阮沨泞终于听不下去了,拉过入戏太深的姑娘的手?,写道:“含衣,你睡前?究竟是?看了什么话本子??”“你怎么晓得我睡前?看话本子?!”秋含衣瞠目结舌,在阮沨泞平静如水的眼神中默默低下头:“这个?······呃······我虽然?稍微添油加醋了点,但也只是?合理地夸张化嘛······讲个?故事而已,讲故事而已。”阮沨泞继续注目她。“好吧······”秋含衣老实交代道,“我就想试试这个?理由在我爹面前?能不能行得通,先在你这儿试试水。”阮沨泞认真地问她:“含衣,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皇上?是?讨厌深宫,还是?你已经有了心?上人呢?”秋含衣摇摇头,回答有些出人意?料:“因为进宫会阻碍我四?处游行的脚步。”“我家世代为官,所?以不愁吃不愁穿,自小没经历过风餐露宿,更?没有入不敷出,食不果腹的日子?,可?能正?如此,我才会想要踏遍世间大江南北,看尽天下万里河山。”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所?以爹娘才会想方?设法把我送进宫里,要断了我的念想,我啊,长这么大连常宁都没有出过,可?当真是?想知道外头的人间是?如何一番景象呢。”外头的人间。阮沨泞漠然?地想,这样一个?乱世,扣除去暂时休战的时日,除了王公贵族,高官权贵家里,何处不是?战火纷飞,狼烟四?起,那般苦难的画面,多少人避之不及,居然?会有人不识好歹地想要亲眼见?识。可?秋含衣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彻底改观了。眼前?的姑娘郑重其事地说:“我听闻战争让百姓们穷困潦倒,流离失所?,我虽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志向,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去过的每一处地方?,都能够或多或少帮助到一些人,以我微薄的力量,让更?多人露出笑容。”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含笑,眼里有光,真真切切是?实打实的肺腑之言,阮沨泞一语中的:“含衣,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不只是?想要自由,你还想要拯救苍生,而这两个?愿望叠加一起,未免太过贪心?。”“是?么?”秋含衣若有所?思呐呐着,“原来我不能既要自由,又尽最大的努力拯救苍生吗?”“太难了。”阮沨泞毫不掩饰地表达出最直白的现实,“你若要自由,便?注定无权无势,你若要助苍生,便?必须站上高位,否则以你的一己之力,在这乱世中无异于螳臂当车,你若真想做成你所?思量之事,要么你为官,要么你为将?,要么······你为后。”写下最后几句话的时候,阮沨泞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眸,关注她细微的反应,而秋含衣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在其中一些字眼浮现之际眼睫一颤,随即打趣儿着说:“我才不想当劳什子?皇后,没那包容雨露均沾的气量,也没那斗争三千佳丽的脑子?,当官呢,又过于循规守矩,日复一日的应卯点卯,实在有些烦闷。”她眼底染上一层淡淡的忧伤,有些苦涩地笑了笑:“你所?言做将?军的提议,我其实早就想过,既能走南闯北,又能帮助黎民百姓,何乐而不为呢?何况我自幼就喜欢翻阅兵书,舞刀弄枪,只是?害怕太过特立独行,被家人责怪不守礼法,甚至若非你在面前?先一步提及建议,我都不敢同他人说出这个?念头。”“为何不敢?”阮沨泞收起眼里的警戒,又换回了如常的表情,“你若想要什么,便?直接和皇上说,你不说,他永远不会知道,就告诉他,你志在四?方?,告诉他你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走的路,他若同意?,你得偿所?愿,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皆大欢喜,他若觉得有失偏颇,顶多责备两句,甚至碍于尚书令大人的脸面,可?能连责备也不会有,不论哪种情况,于你,都没有什么吃亏的。”寥寥数语提供给秋含衣暂时未曾想到的方?式,她眼眸一亮,绽放出一个?灵动的笑容:“对啊,反正?等会儿就见?到皇上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不当面问他还要等到猴年马月,阿凝,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比我自己还懂我!”不知风从?哪个?方?向吹来,迷了阮沨泞的眼睛,她抬手?揉了揉,听见?身旁人问:“那你呢?”她又缓了一会儿,不明所?以地睁开瞳眸,秋含衣正?色道:“阿凝你的路,是?进宫吗?”这个?问题让阮沨泞有些茫然?,为他人开导的时候,她能说得头头是?道,可?中心?人物变成自己以后,内视反听,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脑中乱成麻,手?下词不达意?地描述着:“我的路······似乎一直在变,千变万化到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走哪一条路,可?能我唯一一条最重要的路,就是?活着吧,为了生存,所?以进宫,嫁给一个?脸面都没见?过的男人······只是?这吃人的深宫,到底能不能遂我的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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