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似乎想解释这条毛巾被他洗干净后好好存放在柜子里,不脏,很干净。
&esp;&esp;但何愿并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她没有像曾经那样犹豫,而是直接接过那条毛巾,擦起了头发。
&esp;&esp;这是何愿第一次进到肖纵的家里边。
&esp;&esp;村里的单身老汉家里都出奇的糟乱,人人都说没个女人的家就会变成狗窝猪圈。
&esp;&esp;但是肖纵的家尤为不同。
&esp;&esp;四面是没有上漆的红砖墙,水泥地面很干净。悬在头顶的灯泡发出暗黄色的光芒,裸露的电线绕在房梁上好几圈。并不算大的厅室里有一张斑驳的木桌,桌面上空无一物,桌底下是一把横木凳。
&esp;&esp;靠在墙边略显残破的木头柜子里放着零零碎碎的杂物,其中一面柜门斜斜的半敞着,显然是铰链损坏导致无法闭合。
&esp;&esp;简陋的小平房里被打扫的出奇的干净,并不算多的东西每一样都摆放得很整齐。
&esp;&esp;这里除了大雨天空气中弥漫的腥土气就再无其他。
&esp;&esp;包括她手中的毛巾。
&esp;&esp;那一股樟脑丸的气息之后,是淡淡的肥皂味。
&esp;&esp;她以为肖纵每日忙得很,应是没这个空闲整理屋头的,没想到独自一人生活的男人将一切都打理得很好。
&esp;&esp;擦完湿漉漉的头发,何愿将毛巾搭在脖子上。
&esp;&esp;看眼前男人的架势,应该是刚想要出门接她去上课。
&esp;&esp;“今天、下雨。不用、上课。”
&esp;&esp;何愿指着外头的雨,又摆动着手,比划着嘴里说的话。
&esp;&esp;肖纵迟了片刻,点了点头。
&esp;&esp;他回身去抽出来桌子下的横板凳,随即放在了何愿身后,像是在邀请她坐下来。
&esp;&esp;然而她就这么站在他的身前,并没有打算坐下的模样。
&esp;&esp;她仰首望着他的眼睛,就像是要对他说些什么。
&esp;&esp;他就这么静静的与她对视,等待她开口。
&esp;&esp;“肖纵。”
&esp;&esp;她叫了声他的名字。
&esp;&esp;犹豫之下略微垂落下眸。
&esp;&esp;而后她再次望向他,神情认真:
&esp;&esp;“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esp;&esp;她已经习惯了男人在她每一次话语后的迟缓,他无法像健全人那样即刻明白她的意思,他需要有一段时间去辨别她的话,理解她的话。
&esp;&esp;可就在她这句话说完后,男人愣了许久。
&esp;&esp;久到望着她的眼睛逐渐失神,逐渐陷入了被围困的思绪之中。
&esp;&esp;她握住了他的手,试图用触碰将他从神陷中唤醒。
&esp;&esp;布着茧的宽大手掌轻轻一拢,下意识的想回握住她。
&esp;&esp;“如果我要走,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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