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页_（启红）典狱司(江岸/江淮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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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医生，再配些安神的药来，自从离了他以后再没睡个一个好觉。

在医生的诊所里，看他那道貌岸然的样子。摸摸下巴的胡茬，看他疯狗般的忙前忙后，一副马上就快累死的模样，实则是受刺激太多，大脑过度亢奋的疲劳了。血液给他的刺激，就像二月红如我，缺失便无法正常生活。

&ldo;听说鸽子血和朱砂，能用来纹身？&rdo;我问道。

&ldo;能。只是效果不大明显，况且又是大红色，很少有人纹。倒是有不少欢馆的人喜欢。&rdo;他答道，井不停下手中的活儿。

我拿起朱砂瓶子把玩，疑惑问道：&ldo;欢馆？&rdo;

&ldo;纹着平时又看不出来，但凡情绪波动，喝酒，做爱，这东西就显出来了。又是大红的，自然受欢馆喜欢。&rdo;

&ldo;呸，别一口一个欢馆的。&rdo;我打开瓶盖倒了一点点粉末揉搓，欢馆二字不知为何格外刺耳。

他在给人动手术，来他这的医治的不是特务就是政治犯，身份敏感，我倒不怕这些，关键在于他井不介意我在旁观看。

&ldo;还有脸说欢馆不对了？上回那兔子哪去了？&rdo;他摘了口罩，血淋淋的手拿了我手里的朱砂瓶子，又说道：&ldo;好朱砂金贵着呢，哪儿能容得了你这么使唤。&rdo;

我挑眉看他，噗嗤笑出声来。起身夺回瓶子，整罐倒在那在病床上躺着的人身上。

&ldo;兔子被我处置回去了。&rdo;我抖抖瓶子，把瓶底儿里朱砂倒干净，然后&ldo;咣&rdo;的砸在他面前：&ldo;找些比这个更好的来，我要用&rdo;

他回头看看仍在麻醉中浑然不觉的病人，说道：&ldo;上头问起来可要帮我顶着，我可不愿被说医术不精。&rdo;

擦擦手又说道：&ldo;这人怕是活不成了。&rdo;

&ldo;干我何事？&rdo;我笑，他也笑。本就是那不该苟活的货色，来世好好做个人，因为卖国贼只能算个货。

再次见到二月红，没有我预想到的面如死灰，或是置我不理的状况，当下心情便好了很多。我抱着他，看样子不烧了，鼻尖埋进他的长发里，深深的吸口气，脱口而出：

&ldo;甚是想念？&rdo;

他一颤，推开我，低下头长发又遮了眉眼。

我伸手挑起他眼前的头发，说道：&ldo;脱了衣服。&rdo;

苍白的脸色一下困窘起来，用大拇指腹磨磨他那小脸：&ldo;自己脱，不想给你难堪？&rdo;

医生随我一同前来，毕竟纹身这神技术活还是需要指导的。

他泡在木桶里，抬着头望着天花板，长头发垂在木桶外。木桶不够大，我只能干看着热气将他那小脸腾出一层红晕，细细的汗。

&ldo;一会给你纹身，提前道一声。&rdo;我倚着门站着，他哗啦一下回过头，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许久没发泄过了，我实在怕忍不住。他还需要体力做纹身，想到这里我便转了身，点了烟出去和医生讨论图案规划。

天火红莲。这文绉绉的名字己经被医生嘲笑过了，而从心论，我倒觉得真的很好听。托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画匠，用最少的笔墨勾出这幅图来。四朵红莲，一朵含苞，三朵值了花期开的正盛。斜斜的插出来，骨朵显得柔软，全开的花儿显得坚韧，英气。无根无缘，倒也清心寡欲。

套上短裤，裹着巾子抱他出来，散发着温热的身子紧贴着我，攥着我衣服前襟的一粒铜扣不撒手。从脸到身子全是瓷白肤色，白晃晃的小腿格外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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