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页_我在云上爱你(张小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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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问大熊：&ldo;你有没有鼻孔？&rdo;

&ldo;当然有。&rdo;

&ldo;你有没有脚趾？&rdo;

&ldo;当然有。&rdo;

&ldo;你有没有爸爸？&rdo;

&ldo;当然有。&rdo;

&ldo;你有没有喜欢过阿瑛？&rdo;

&ldo;当然……&rdo;

&lso;&rso;你说出来，我不会生气的，都那么久以前的事了。&ldo;我哄他。

然而，无论我用的是什么诡计，大熊从来就没中计。我想，每个人都有秘密吧。就像&ldo;十三猫&rdo;的天幕上的那些猫眼睛，每次数出来都不一样，到底是不是那个天幕有机关，永远是个谜。

阿瑛生日之后没过几天，便是二oo一年的圣诞和除夕。我们原本想要好好疯一下，因为，过年之后，就得为大学试准备了。但是，十二月二十三日晚上的一通电话，改变了许多事情。

那天晚上七点钟左右，我趴在床上追《哈利。波特》第一集，刚刚看到哈利从海格手上接到霍格华兹的入学通知书。这时，芝仪打电话来。她哭得很厉害。

&ldo;芝仪，什么事？&rdo;我吃惊地问她。

&ldo;你有没有上网？&rdo;她断断续续地说。

&ldo;我在看《哈利。波特》。什么事？&rdo;

&ldo;徐璐死了。&rdo;她呜咽。

&ldo;不会吧？她怎么死的？&rdo;我跳了起来。

&ldo;自杀。我刚刚在网上看到的。&rdo;

&ldo;那不一定是真的。&rdo;我丢下书，走下床去开计算机。

&ldo;说她两个钟头前死的。&rdo;芝仪哭着说。

&ldo;不会的，不会的。&rdo;我边按键盘进聊天室边拧开收音机。

我们常上的那个聊天室果然流传着徐璐的死讯。据说，五点钟左右，有人看到徐璐把车停在青马大桥。她从车上走下来，攀过围栏，徘徊了一阵，然后纵身从桥上跳下去，身体在半空中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ldo;我看到了。不会是真的，你也知道很多人爱中伤她，新闻也没报。芝仪，你先挂线，我待会再打给你。&rdo;

我马上打给大熊。

&ldo;你有没有上网？&rdo;我问他。

&ldo;我在打机。&rdo;大熊说。

&ldo;你快点帮我看看，网上传徐璐死了传得很厉害。&rdo;

&ldo;不会吧？&rdo;

我听到大熊那边按键盘的声音。

一个钟头之后，电视新闻简报出现了徐璐的照片，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主播严肃地报道徐璐的死讯。电视画面上，徐璐的尸体由潜水员打捞上来，放在一张担架床上。抬到车里去。尸体从头到脚用黑布裹着，沿途留下了一条水渍斑斑的路。

那天晚上。我没法睡。

&ldo;不会是真的。我的偶像不会死。&rdo;我跟自己说。

然而，第二天，报纸的头版登了徐璐九八年演唱会上一张她回头带着微笑朝观众席挥手道別的照片。

她真的走了。

报上说，三十三岁的她因为感情困扰和事业走下坡而自杀。她的男朋友就是我和芝仪在麦当劳见过的那个模特儿。两个人一直离离合合。徐璐出事前一个星期，那个男模从他俩向住的公寓搬走了。

不会游泳的她，选择在落日烧红了天际的一刻从桥上跃下。尸体很多瘀伤，内脏和心都碎了，鼻孔一直渗着血。

平安夜那天，许多歌迷涌到桥畔献花悼念她。收音机播的不是《平安夜》，而是她的歌。那首《十二月二十四日的情人》不停地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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