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又忍,终究害怕弄伤了怀里的人,却又不甘就这么离
开。
晏榕有些怕夜风将刚刚出过汗的诸鹤吹得受寒,便小心的取过方才被丢开的浴衣为他披上,有些执拗的道:“诸鹤,方才让你舒服的是谁?”
诸鹤:“……”
诸鹤的脑袋靠在晏榕的怀里,已经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过去了,却又硬生生的被弄醒。
他气鼓鼓的将自己翻了个面儿,咕溜溜的从少年的怀里滚了出去,一路滚到了另一个枕头边上。
诸鹤下意识的抱住了枕头,皱着脸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顿了顿,才慢吞吞的道:“楼苍你烦不烦……”
霎那间,少年整个人便如同被冻硬了的冰似的僵在了原地。
偏偏诸鹤已经自顾自的将自己卷进了被窝里,美滋滋的窝成了最喜欢的睡姿,连睁一睁眼皮都欠奉。
他带着困意细声细气的抱怨道:“但凡你早点来,也不至于弄到这个时辰……本王困了,你要睡这儿就睡,不睡就……回家去睡。”
摄政王主寝的雕花大床旁便枕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床幔未遮,诸鹤面上慵懒的红晕和散漫均还未散去,那颗眼角的泪痣更是因为被亲吻研磨数次而微微肿着。
一道像是从深渊冰谷传来的声音割破了室内低沉的暧昧。
晏榕的面色像是被冻了千万年的寒水。
“诸鹤,你叫我什么?”
始作俑者却已经自顾自香香甜甜的睡着了。
晏榕的目光如刀似的落在床畔另一个人的身上——那张漂亮的脸上依旧嚣张肆意,无法无天。
一股能够瞬间颠覆少年所有原则,法度,端和的恨,细细如丝的从他最见不得光的身体角落里渐渐涌了出来。
晏榕充满愤怒与恨意的视线渐渐变成幽暗。
他甚至不用低头,便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未能得到释放的地方在疯狂叫嚣。
——是他做错。
是他不该心慈手软,是他不该抱有幻想。
这个人。
面前的这个人……只有彻底的掌控,彻底的占据,才能令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一个人。
才能让他明白……自己早已经不是什么,孩子。
晏榕的喉间紧了紧。
他伸出手,取过了从最开始便因为他的心软而被丢在一旁的那副“雌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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