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S文学

第17章（第1页）

顾五连忙称谢，接过食盒打开一看是六枚精致小巧的糯米糕，做成茶杯口的大小，圆圆的，色泽雪白晶莹，饶是这样紧的时间，上面还不忘点上红点做点缀。崔灿和顾五见了，立时觉得肚子咕咕叫起来。崔灿便说：&ldo;好精致的点心，几位费心了。多谢!&rdo;顾五因说：&rdo;如此多谢了。实在是太麻烦你们，时间这样紧，还弄这些。真是过意不去。&rdo;小桃便说：&ldo;先生不必客气。时间虽紧，好在玉珠儿姐姐做事极勤快利落，很帮得上忙。小桃我也不是不能干的，就是小川子也还搭了把手。请两位称热用点心吧，我们这就进去看看我们家小姐。&rdo;说完两个女鬼鬼向崔灿和顾五行个礼，就要往里走。小桃一扭头见小川还站在那里，于是用胳膊肘碰他一下，说：&ldo;赶紧的，把东西拿进去，杵在这里做什么?&rdo;

小桃等进到里屋，先各自把手里的东西找地方放下。柳五儿便问：&ldo;东西都带来了?&rdo;小桃答：&ldo;回小姐，小姐吩咐的，小桃都拿来了。小姐没嘱咐的，小桃想着或许用得上，也一并拿来了。小姐可知道，玉珠儿姐姐好勤快，好爽利。做起事情来真是一等一的好手。厨房里的事多亏有她，若是只有我一个，还真是忙不过来。&rdo;玉珠儿见小桃猛夸自己，十分的不好意思。连忙摆手：&ldo;哎呀，小桃妹妹怎么只顾说我，这里可有谁是闲着的?&rdo;

小桃不待其他鬼鬼插话，话锋一转：&ldo;小桃我也不易啊，来回一个半时辰，路上便去了多少时间。总共做事情不过一个时辰光景。回去先把灶烧热，把米寻出来，洗了，淘了，放到锅里熬上，一口气不敢歇，又赶着做点心。两个灶都用上了。蒸笼放到灶上，才腾出手来进屋收拾要拿的东西，真是打仗一般紧张，恨不得凭空多生出两只手来用呢，亏得我平日里做惯了事，要不然……&rdo;小川听她一番表功，竟一句也没提到自己，心里老大不痛快。眼珠一转，遂拉一拉小桃的衣袖。小桃正说得起劲，冷不丁回头：&ldo;做什么?&rdo;小川也不说话，只指了指她身后，小桃望一望身后，说：&ldo;什么事?&rdo;小川一本正经地说：&rdo;小桃姐姐请看，尾巴，翘到天上去了。&rdo;众鬼鬼噗哧笑出声来。靠在卧榻上的红泪纵然一身伤痛，满腹凄凉，也被他们逗笑。

小桃便有些恼了，大声对小川说：&ldo;赶紧地，拿盆热水来，干站着就有人夸了?&rdo;一面说一面作势要打小川，小川猴儿似的机灵，早闪到一边。五儿便叫住小桃：&ldo;什么时候了，还要打闹，快让你红泪姐姐喝粥吧。&rdo;小桃听五儿发话了，方作罢，看看玉珠儿，玉珠儿连忙把手里一直捧着的一个棉布裹着，封得严严实实的瓷钵递上来。柳五儿伸手试一试，还是热的。小桃又从随身带来的物件中变戏法一般寻出一只碗，一把汤匙。揭开瓷钵的盖子，倒出半碗熬得稀烂的米粥。小桃便说：&ldo;回小姐，小桃自作主张用了小姐平日吃的香稻米，怕不够滑软，又添了半把圆糯米，没敢放其它东西，怕这位姐姐身子有伤，受不住。&rdo;五儿点点头笑道：&ldo;办得好，不必搁那些乱七八糟的进去。清清地喝口白粥，比什么都好。&rdo;

说着柳五儿接过碗去，舀一勺粥，送到红泪嘴边。红泪见状，刚要说话，五儿摆手止住她：&ldo;若是说谢谢就请免了，既然知道是专为你弄的，高高兴兴喝了它，便不辜负我的一番心意。说其他话就是见外了，我也不要听。&rdo;红泪听她如此说，心想：若再说些个客气话，便矫情了。于是不再扭伲，乖乖喝粥。这边柳五儿亲自喂粥，那边小桃，玉珠儿，从一堆包裹中寻出只小铜盆交给小川，小川于是去厨房把差鬼们烧来泡茶的热水倒了大半盆端进屋。小桃接过铜盆，心里还在恼他刚才捉弄自己，凶巴巴地对小川说：&ldo;没你事儿了，出去候着!&rdo;小川扮个鬼脸出去了。玉珠儿过去掩了门。

这边红泪喝完粥，五儿等便拿出带过来的干净毛巾为她擦脸，擦身子，又帮她换下那身已经污糟的衣裳。几个女鬼小心翼翼帮她褪下衣裳，只见红泪背上全是淤紫的棒伤，所幸没有破皮。于是几个鬼鬼轻手轻脚擦拭一番，又给她换上小桃他们拿来的干净衣裳。梳理一下头发，五儿这才让小桃到外屋请顾五进去瞧病。顾五等了大半夜，听得这一声叫，急忙进到里面。五儿待顾五落座，便把红泪服毒行刺的经过详细说给他听。

顾五听了便说：&ldo;原来是鹤顶红。我白日看她面色发青，唇色暗紫，便知是身中剧毒。只不知是鹤顶红。这种毒，毒性极强，存在体内，很是伤身，发作起来，十分了得，痛彻心菲。如不清理干净，日日要受煎熬。若再遇上急怒攻心，更会痛到死去活来。一定要服药彻底清除才行。我这里没有现成的药，需得明日到药店去配。还未必能配得齐。若是不齐还须另想办法。只能委屈红泪姑娘多等等了。&rdo;

停一停，又说：&ldo;姑娘身上的棒伤我不必查看，应该是无甚大碍。回头叫小川送些创伤药，请几位帮忙涂在伤处，不消五日，便可痊愈。还有一句话要嘱咐红泪姑娘，喜怒忧惧皆会伤身，你如今的身体很弱，万万不可着急发怒，切记切记。&rdo;红泪点头：&ldo;多谢先生。红泪记住了。&rdo;

顾五说：&ldo;我这里现成的丸药，你即刻服了，可保今晚病痛不发作，安心睡上一觉。明日事，明日再议。&rdo;又抬头对五儿说：&ldo;这么夜了，辗转腾挪的，实在不方便。不如就让红泪姑娘在这卧榻之上将就一晚。&rdo;五儿便说：&ldo;先生所言甚是。五儿还有个请求：不如一并回明崔大人，红泪姑娘无处可去，索性就让红泪明日搬到我那里，诸事方便。待解了毒，消了病痛。再告状申冤不迟。那个稽查司大牢是万万回去不得了。&rdo;顾五说：&ldo;使得。只是辛苦五儿姑娘了。&rdo;五儿因问红泪：&ldo;这样可好?&rdo;红泪答：&ldo;我自然是愿意，只是……&rdo;五儿不待她说完，截住话头：&ldo;愿意就好，后面的话不说我也知道了。不如就这样定了。&rdo;正说着，小川取了丸药来，小桃服侍红泪服药。红泪含泪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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