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赵强睡了个午觉,起来后甚觉无聊,觉得整天亭台楼阁的瞎转悠没什么意思,也不知着苏州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见赵强醒了,这蒋府的管家蒋六儿进屋,冲赵强躬身请示道:&ldo;赵大人醒了,您今天下午想到哪里游玩,请您示下,小的好去准备。&rdo;
赵强坐在椅子上,跷着脚仰着脸,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他嘬了一下牙花子,说道:&ldo;还能去哪呀!你们苏州就巴掌大这么点儿地儿,都转悠一溜够了,没劲,就没点新鲜的玩意儿了吗?&rdo;
蒋六察言观色,心下揣摩着赵强的心思,暗想:&ldo;这苏州好玩的地方您都去到了,没去过的也就是烟花柳巷,彩船画舫了,可您老人家是个公公,上那地方干吗去呀!&rdo;这些想法他不能直说,憋了半天才拐着弯说道:&ldo;这苏州的画舫彩船乐坊茶肆的倒是玩耍的好去处,可大人是朝廷钦差,身份贵重,不知大人您------&rdo;。
&ldo;你是说青楼、妓馆?&rdo;赵强斜楞着眼睛瞄着蒋六问道。
&ldo;是,是那些地方,喝酒、饮茶、听曲观舞,还有那什么都可以。&rdo;蒋六答道。
自从当了崇祯的近侍以后,赵强就再没有机会近女色,一直就这么素着,如今听蒋六说起,不由得心痒难耐,心道:&ldo;对呀,老子现在自由了,如今这苏州地面上是我说了算,那还装什么孙子呀,干吗不趁这个机会寻乐子去呀!&rdo;他喜形于色的腾的站起身来,可略一琢磨,他又慢慢的坐下了,心想:&ldo;不行,这皇上的眼线密探多了去了,说不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我在丽妃宫里呆过,还有过苟且之事,这诳窑子的事情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那还不得把我给喀嚓喽。操他大爷的,老天爷怎么让我转世当了太监呀。&rdo;
他念念有词的坐在那里,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蒋六看在眼里,猜到了赵强的心思:&ldo;看来这位想去,又碍于官员的身份不敢去。&rdo;他眼珠子一转,冲赵强说道:&ldo;大人,虽然朝廷明令禁止官员到烟花柳巷去玩乐,但是您换了便装悄悄的去,也就不碍的了,您在这地界儿面生,别人也不认识您,再说您到那里去喝喝酒,听听曲子,又不是去那什么,就是上头知道了,也没什么大碍,不少大人都是这么着去的。&rdo;
听了蒋六的话,赵强觉得有道理,暗想:&ldo;恩,也是,我去听听曲子,看看跳舞什么的,就是崇祯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操,太监怎么啦,太监也是人吗!&rdo;想到这儿,他站起身来,问道:&ldo;你们这儿哪个乐坊最有名儿呀?&rdo;
&ldo;哦,那自然是临风阁最最出名了。&rdo;蒋六答道。
&ldo;好,就去临风阁!&rdo;赵强说道。
下午三点左右,赵强一身富家公子的装扮,在蒋六儿的带领下来到了临风阁,那临风阁是苏州最高档、最有名的妓馆,宽大的庭院里回廊九曲,鸟语花香,院中几栋独立的小楼别致精巧,是典型的江南建筑风格,从阁楼里不时传出淡淡优雅的琴声,透过窗子,可以隐约看到女子窈窕的身影,或抚琴、或舞动、或临窗眺望、或把酒言欢。赵强和蒋六儿在龟奴的引领下来到一座楼内的大堂里。大堂里客人不多,因是下午,来的一般都是品茗听曲儿的,想留宿寻欢的人一般要到晚上才来。赵强坐在一张八仙桌前,蒋六立在身后,有龟奴上来泡了茶,然后躬身冲赵强说道:&ldo;公子爷,劳您稍后,妈妈这就过来。&rdo;
赵强品着茶,留心观察着周围的客人,都是富商或者书生的打扮,只一会儿,只见身材肥硕的老鸨子一阵风似的小跑着闯了进来,手里挥着手帕,边走边叫着:&ldo;哎呦,几位爷,可让你们久等了,我老婆子有罪,给你们陪不是啦。&rdo;
坐在门口的一个公子哥打扮的年轻人起身迎上老鸨急切的说道:&ldo;妈妈,今天无论如何您要给我安排,我已经等了5天了。&rdo;
那老鸨子停了步,扬了一下手里的帕子,傲慢的仰着头说道:&ldo;我说孙公子,您怎么又来了,我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圆圆是什么人物呀,别说5天,等一个月的人都有的是。再说,我们这里别的姑娘多了,您随便换哪个都行,偏圆圆不成?&rdo;说着抛下那公子,径直奔一个坐在里首的四十多岁的富商去了,那孙公子一脸的无奈,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老鸨子到了富商跟前,一把扶住那人肩膀讨好的说道:&ldo;唉呦,我的钱爷,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您是贵客,说吧,要谁?凤仙儿还是彩云,要不两个一块儿堆儿伺候您,只您得当心身子骨儿,嘿嘿嘿嘿。&rdo;老鸨子淫笑着。
钱爷从袖兜里掏出一张银票,交到老鸨手上,盯着她说道:&ldo;让圆圆给我唱个曲儿,这1000两就是你的。&rdo;
&ldo;这------&rdo;老鸨一副为难的表情,赶忙附在钱爷耳边唧唧呱呱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很不情愿的将银票交还到钱爷手里,那钱爷恼怒的说道:&ldo;唉,真他妈扫兴!算了,就叫凤仙儿和彩云吧,让大爷我出出火。&rdo;说完起身,一个龟奴赶紧上前虚扶着钱爷上楼去了。
赵强听几个人都要找圆圆未果,不禁好奇的问蒋六儿道:&ldo;这圆圆是谁呀?这么难请。&rdo;
蒋六俯在赵强耳边小声说道:&ldo;这圆圆是临风阁头牌的姑娘,据说长的跟天仙似的,而且歌舞琴画样样精通,非凤子龙孙、达官贵人、风流名士不见,千金难求,在整个江南都是有名儿的。不过小的福薄,只是听说,没有亲眼见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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