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S文学

第427章（第1页）

&ldo;何处是&lso;魏&rso;？&rdo;赵承庆紧接着发问。

&ldo;你看呢？&rdo;冯虞反问。

赵承庆伸手一指。众参谋抬眼一看，却是现下众人身处之地：大同。

冯虞点了点头，&ldo;不无可能。不过，开战以来，边关停开互市紧闭关门，长官部移驻此地不过数日，鞑子暗谍即便探知情形，也绝难送出消息。即便能传出消息，既然能查知我首脑所在，更应查知此地大军屯驻才是。那达延汗又怎敢来自寻无趣？&rdo;

&ldo;那……&rdo;

冯虞抬手指了一处，众人看着都是一愣。冯虞所指之处却在沙盘以外，脑子好使的按着方位距离一估算，不由大惊失色。原来冯虞指示所在竟是京城方位！

赵承庆大瞪着双眼，&ldo;鞑子竟敢打京师的主意？&rdo;

&ldo;如何不敢？&rdo;冯虞笑问，&ldo;鞑子打到京城也不是第一回了。&rdo;

&ldo;可如今我大明兵势之盛，震烁古今，鞑子怎敢忤逆……&rdo;一名年轻参谋满脸的难以置信。

冯虞缓缓说道：&ldo;不是鞑子胆大包天，而是时势使然。其一，此次灭国之战，鞑子料想我军必定是精英尽出，关内反而空虚，怎么着也比攻打九边重镇靠谱些。其次，河套战局极为吃紧，要想一击而调动我全军全速回援，恐怕也只有京师这一处，才能起&lso;攻其必救&rso;之效。其三，百多年来，鞑靼、瓦剌屡屡突破长城攻掠边地，鞑子对长城虚实，尤其是何处易于攻破、何处易于偷越多少也是有数的。看似异想天开，却也未必行不通。如今，不论阵战、野战或是城防攻守，鞑子都难有胜机，只能弄险了。&rdo;

众人越听越是心惊，待冯虞说完，个个是面面相觑。

&ldo;大帅，这如何是好？若是鞑子果然渗过塞防，兵犯京师，难免天下震怖、朝野哗然，即便咱们击败鞑靼，也是难辞其咎。还是调拨些兵马尽速移驻京师西北向备战为妥。&rdo;一名参谋急道。

另一参谋当即反驳，&ldo;如今各新编师皆已投入战场，要回援京师，只能从前方撤兵。调少了未必济事，多了，岂不是中了鞑子奸计？&rdo;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冯虞来到舆图前，抬头盯视，对身边僚佐的争执充耳不闻。过了许久，冯虞抬手，片刻间大厅堂内已鸦雀无声。只听冯虞问道：&ldo;何人来说说，当年瓦剌入寇，走的哪条路。&rdo;

赵承庆低声说道：&ldo;正统十四年七月，瓦刺太师胁诱群胡，大举入寇。八月土木堡一战，我大明精锐五十万尽折。十月初一日刺太师也先率军返攻大同不克，分兵三路继续内犯。一部经宣府趋居庸关八日攻破居庸关西南白羊口，守将谢泽战死。一部经古北口趋密云。也先自率主力犯紫荆关。初九日，也先抵紫荆关。奸宦喜宁引鞑子由山间小路越岭腹背夹攻关城，守备都御史孙祥、都指挥韩清战死，紫荆关失陷。瓦刺军由紫荆关、白羊口两路进逼北京。十月十一日子大军会师京城西直门外。&rdo;

天子被掳，家园涂炭等国恨家仇竟是至今未报。土木堡之变，可说是每位大明军人心底最深之痛。冯虞拍

承庆的肩膀，&ldo;雪耻之日，为时不远。&rdo;

随后，冯虞转向舆图，抱肘看了一阵手由下向上点指。&ldo;内长城沿线，紫荆关、居庸关、古北口延汗若要内犯，便是这三处了。老赵你是达延汗，你做何打算？&rdo;

&ldo;我？&rdo;赵承庆促狭一笑&ldo;我哪处都不打，三十六计走为上，直退过瀚海再作打算。&rdo;

冯虞哑然失笑，&ldo;鞑子若真是举族西逃，还真是落得清静。只是……&lso;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rso;，逃亡滋味不好受，能屈能伸也非人人能为。这达延汗少时经历与其先祖铁木真颇为相似。听本雅克图说，此人原名巴图蒙克，是巴延蒙克博勒呼济农之子，满都鲁汗曾侄孙。约三岁时，满都鲁汗中亦思马因太师离间计，逼死其父博勒呼济农。亦思马因又抢走其母。巴图蒙克被寄养在巴勒哈真，受尽虐待。幸而满都鲁汗不久去世，巴图蒙克竟成所谓黄金家族唯一后裔。满都鲁汗遗孀满都海决心维护尔只斤氏汗统，便嫁给了巴图蒙克。巴图蒙克随即继承汗位。哦，那年他只七岁。&rdo;

众人哄堂大笑。

&ldo;鞑子风俗如此，也不必取笑。此后，达延汗与其妻南征北战，到了去年冬，终得一统漠北。只可惜……老赵啊，李阁老遗著《麓堂诗话》中有这么一段，&lso;陈斋师召在南京，尝有梦中诗寄予，予戏答之曰：举世空惊梦一场，功名无地不黄粱。凭君莫向痴人说，说向痴人梦转长。&rso;……扯远了，我看达延汗屡挫屡起，是个硬挺汉子。西遁北逃？却也难料。&rdo;

看冯虞转身往内堂走去，承庆大急，忙道：&ldo;国城，既然鞑子或将窜犯关内，咱们不赶紧部署因应么？莫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rdo;

冯虞摆摆手，&ldo;赵，非是我托大，你看看这三处关口所在，再看我中、右两路大军布局。指不定这会子，前方已是打沸了。&rdo;说罢，径自去了。

赵承庆赶忙转头去看图，片刻后恍然大悟。那紫荆关为大同、宣府所掩，宣大无警，紫荆关自然无碍。至于居庸关至古北口一线，正是右翼大军出击方向。若是达延汗从此地进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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