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道:&ldo;越师弟资质上佳,不知道会被选入哪个阁里,或许会被宗主看中,进了正法阁也说不定呢。&rdo;
另一人必然奚笑道:&ldo;正法阁修五行道,全是典籍咒文,越师弟学这个怕是大材小用。我看啊,越师弟去剑阁才最合适!&rdo;
剑阁的阁主是剑主秦湛。
越鸣砚也曾从说书人口中听过这个名字,说是当今第一人,仙剑燕白之主。执剑五十年来只收过一个徒弟,就是如今广为天下知的妖主朱韶。
只是自朱韶叛离阆风归妖界后,剑阁便再也不收弟子了,说是朱韶寒了秦湛的心。
这句话在他们上山的时候,负责领路的弟子就告诉了他们。如今这些人说这样的话,也只是为了取笑于他。
越鸣砚通常听了,也只会笑一声&ldo;承师兄吉言&rdo;并不往心里去。他知道自己的眼疾难医,所以只打算尽自己可能去做能做的事情,并不会过分在意结果。
所以当他模模糊糊地看见秦湛对他伸出的手,一时间竟没有能反应过来,直到秦湛又问了一遍,他才恍然回神。
他抬起头,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白影,这白影配着剑,声音听起来像云雾一般,似乎对他伸出了手。
身旁的弟子压低了声音道:&ldo;越师弟,剑主在问你话呢。&rdo;
这世上有很多剑主,但不带剑名直称剑主的只有一人。
越鸣砚睁着眼,却还是看不太清,他脸上终于露出了十二三岁该有的表情,紧张地问:&ldo;剑主?&rdo;
他茫然极了:&ldo;剑主是女人?&rdo;
他问完就知道自己这话不妥,正不知该如何挽救的时候,他又听见了秦湛的声音。
秦湛笑了笑。
&ldo;我是秦湛。&rdo;她说,&ldo;如果你愿意,我就是你的师父。&rdo;
越鸣砚不知道自己当时是点了头还是摇了头,只是他动作了后,便听见了衍阁阁主讥笑的一声:&ldo;小孩子见识少,别高兴得太过,谁知道你的师父还能在正道待几年呢。&rdo;
秦湛闻言淡淡看了回去,衍阁阁主也只敢仗着秦湛不会杀他逞口舌之快,秦湛看了过来,他也就闭了嘴。
越鸣砚没听明白,山下对于燕白剑主只有恭维,夸她是正道砥柱,哪里说过甚至是提过像衍阁阁主这样惊骇的话。
他想不通,便只当是两阁阁主关系不善,互相讥讽罢了。只是跟着秦湛,离了大殿喧嚣,闭气凝神地走在往剑阁的路上。剑阁立在云山最高一峰,秦湛自然是可以御剑走的,但考虑到越鸣砚,她选择了慢慢走上去。
越鸣砚跟在她的后面,一步一踏倒是没有走出一步。
秦湛不爱说话,越鸣砚又不敢多言,两人竟然就这样无声息地走了约有一个时辰。知道跟在一旁的燕白剑实在忍不了了,他双手背在脑后,对秦湛抱怨道:&ldo;你们俩这是在比赛吗?谁说话谁就输了?&rdo;
越鸣砚听见了陌生的声音,却瞧不见人影,下意识问:&ldo;谁?&rdo;
燕白剑闻言&ldo;咦&rdo;了一声,凑近了越鸣砚,见他眼中还是一片茫然,嘀咕道:&ldo;你听得见我,看不见我啊。&rdo;
越鸣砚憋红了脸道:&ldo;我、我眼睛不好。&rdo;
燕白剑便凑得更近:&ldo;这样呢,你能不能看见我?&rdo;
越鸣砚只能感受到眼前的光线起了变化,却仍然瞧不见人影,他摇头道:&ldo;我、我看不见。&rdo;
燕白剑便又飘开,嘀咕道:&ldo;真奇怪,听得见我的声音,却又看不见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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