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S文学

第3章（第1页）

他忽然想起好多年前谋电视剧的一句歌词：要生存，先把泪擦干，走过去，前面是个天。

梁丰笔下不停，不到一个时辰功夫，已经默写出第一回&ldo;灵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rdo;。写毕，已近子时。抬眼看看身边的永叔，已经双手伏在桌上沉睡多时。梁丰轻轻唤起，主仆二人上床歇下。

第二天，梁丰把抄好的稿子递给永叔，吩咐他去隔壁瓦肆寻找昨日唱书之人，务必把稿子亲手交到那人手里，请人家过目。又千万交代，态度要恭敬，但如果那人不屑，只管拿了回来，切不可觍颜求人。永叔依言去了，梁丰在客栈安然静候好消息的到来。

快掌灯时，永叔回来了，进门就对梁丰道：&ldo;少爷，那东西我已交给唱书人了。&rdo;

&ldo;哦？他看了么，怎么说？&rdo;

&ldo;他好像挺忙的，没功夫当面看，不过倒是很客气，问了我两句话，有关少爷的。又说等他下书了一定仔细看。我就回来了。&rdo;

&ldo;哦，这样啊，辛苦你了永叔，那就等等呗。&rdo;

梁丰在客栈等了三天，还不见有人回音。从自信满满渐渐变成疑神疑鬼，难道这玩意儿已经流传出来了？不可能啊，那天听他说书，明明就是原始本的，要是有，他不可能不用啊。我又不是全部抄出来给他，才第一回，不值得人家霸占版权吧？梁丰一边心想，一边烦躁起来。简直度日如年啊，要是这一炮打哑了，再想辙可就难了。唉第四天，梁丰大少爷基本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一大早起来，吩咐永叔，吃完中饭，结账走人，继续北上。有道是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等到了东京汴梁，机会还是大大的。

午时，永叔收拾行李，梁丰双手枕头靠在床上无聊地躺着。

&ldo;请问，有位梁小官人在这屋住么？&rdo;

门外有人问道。声音不大，可在梁少耳朵里却跟打了个炸雷似的。一跃而起答道：&ldo;在下就是，哪位找我？&rdo;一边说一边开门，一个头戴垂翅软幞头，身穿灰蓝色直裰的干瘦身材、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站在门外，脸上挂着谦卑的笑。&ldo;你是？&rdo;梁丰问道。&ldo;小可乃是隔巷翠花楼的，贱号钱小乙，平日唱书为业，今天特来拜见小官人。&rdo;钱小乙唱个肥喏道。梁丰听完，心里气立马就涌上来&ldo;好啊你个王八蛋，书稿都给了你四天了，迟迟不来，老子这都要卷铺盖走人了你才姗姗来迟，一个臭说书的还摆架子！&rdo;当下虎着脸道：&ldo;不知钱先生所来何事？&rdo;那钱小乙一听，马上作揖拱手：&ldo;先生二字可不敢当，小人就是一瓦肆唱书的，只因为前几天贵下人送来书稿一事，今天特来求教！&rdo;

&ldo;既是书稿的事，在下倒奇怪了，如何这几天都不见音讯？想是那东西没什么价值，不值得钱钱兄跑这一趟。也罢，在下这就要离开襄州了，后会有期！&rdo;梁丰说完，拱手转身作送客样。

&ldo;官人慢走，容小乙一言。&rdo;这老钱看来也是急了，顾不得礼貌，一把抓住梁丰袖子道。

&ldo;松手松手，你搞基啊，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rdo;梁丰也急了。

&ldo;啊？么子叫搞基？&rdo;钱小乙愣了一下，又道：&ldo;小官人容我分说，不是我怠慢小官人，实在是小的不太识字。&rdo;说完有些不自在起来。梁丰一听也愣了：&ldo;你不识字？我在隔壁听你的吧的吧说得听顺溜的啊。&rdo;

&ldo;那是祖师爷传下来的本事，我们这行，多是贫苦出身。没几个有钱入学。为口饭吃，都是师父口传心授硬背下来的。&rdo;&ldo;哦！&rdo;梁丰恍然道，原来如此。问道：&ldo;那你今天怎么又来了？&rdo;钱小乙见梁丰口气转好，急忙道：&ldo;那日我见贵下人来的慎重，实实不敢怠慢。只是一来因为上书时分走不开，二来不识字也不知道写的啥。只好下书之后，找了个先生，请他念给我听，才知道官人送来的是天降石猴的故事，端的精彩之极，却是小的学书以来，从未听过。原本第二天就要来的，谁知刚要出门就崴了脚，走不得路，在家歇了三天才得出门，还望小官人恕罪则个。&rdo;

其实这钱小乙孤身一人，家贫如洗，说是在家躺了三天，实则几乎是饿了三天。全家最值钱的东西，莫过于这身上班的行头了。自那天听了别人念给他的《西游记》后，凭着职业经验，知道此书若流传出来，必然大火。是以穿戴齐整，肃然上门，希望给人一个好印象。

听了解释，梁丰心情舒服了许多，换了付面孔，笑眯眯地对钱小乙道：&ldo;原来如此，还是我错怪钱兄了，请进、请进。&rdo;一边说一边把钱小乙让进屋里。

二人进屋坐定，没茶，就叫永叔倒了两碗开水。举杯道：&ldo;请、请。&rdo;

就着白开水润了润嗓子，钱小乙开口道：&ldo;小官人的书稿端的不凡，只不知小官人的意思是让我以此为唱本吗？只是官人想必知道，在下依身瓦肆唱书，名义上虽是东家请来，实则是每天须缴歇脚钱的，仅能糊口而已，所入不多，这唱本一处，必然轰动，但想要赚大钱恐怕是指望不上啊。&rdo;梁丰听了，笑眯眯竖起大拇指道：&ldo;钱兄果然爽快，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我虽外行，却也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有个问题要请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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