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面可疑的水渍,隆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小崽子果然不是个省心的。“我以后每天都给你煮牛奶,别抱住我的胸使劲啃,你把我吸肿了,我出去约会怎么向夫人解释?”“我又不是你妈。”阁楼简陋的厨房里,隆正手忙脚乱地煎鸡蛋,小奶锅里的牛奶煮得咕咚咕咚地响。作为一位生活粗狂的男人,他从来都没做过饭,但也不可能让孩子跟他一起吃快餐,只好努力学习怎么奶孩子。因为没安油烟机,厨房里满是烟,呛得隆咳嗽不止。手忙脚乱地把牛奶和鸡蛋放在饭桌上后,隆又骂骂咧咧地把纪贤抱到椅子上,把叉子塞在他的手里。“行了,吃吧。”一切都做好后,隆才终于松了口气,他煎鸡蛋时没穿上衣,几滴热油溅在他结实的胸肌上,红肿了一片。鸡蛋有些煎糊了,牛奶的味道也很一般。但纪贤还是捏着叉子,慢慢地开始吃早饭,他一边吃一边看向隆。隆正在躺在旧沙发上,一边喝啤酒,一边啃汉堡,电视里的喜剧逗得他哈哈大笑。他看隆的那种眼神,总之不是警惕。吃完早饭后,隆把纪贤关在家里,自己出去工作。但不是那种正经的工作,爸爸的亲儿子到处在找他,他一旦使用信用卡,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没办法,他只好从事一些,嗯,服务业?隆给自己立的人设是青少年时期被黑寡妇骗钱骗身,年纪轻轻就独自带娃的男青年。他相貌英俊,金色的头发天然卷,发梢略带红棕色,胸肌结实饱满,一看就是深受夫人们喜爱的小伙子。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和有钱寂寞的夫人,你在很多西方名著里都找到这样的经典搭配。隆偶尔还会带纪贤一起出门,一位叫海伦的夫人非常喜欢这个孩子。她出手很大方,不仅亲自带这孩子去置办每个季节的衣物,还每次都会给隆塞两千英镑,让他给好好抚养小keats。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有一天,隆出门后迟迟没有回家。纪贤饿了整整两天后,他在家里找到几枚银币,从后花园里翻到隔壁邻居的家里,希望和邻居换点面包。邻居显然是个大户人家,房子很大很大,纪贤绕了很久,都没能找到厨房。出乎意料的是,这座大房子里的仆人并不合格,花园都没人打理,他们连房子里溜进只小猫都不知道。“少爷的病怎么还不见好,伦敦这样的城市也不适合养病,老爷还是把他接回德国比较好。”“老爷刚迎娶一位新夫人,新夫人刚怀孕,他哪里还记得这个病恹恹的儿子。”“谁知道呢,老爷已经两个月没来看望小少爷了。”走廊里走过几个佣人,但纪贤那时听不懂德语,也不会比划手语,他很饿,只想找东西填饱肚子。他看到佣人,连忙追上去,但因为这屋子太大太绕,他居然跟丢了,迷迷糊糊间绕到一个门没关好的房间。迟疑一瞬后,纪贤推开门。“你是谁?”原来是个卧房,一个金发男孩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他看上去病得很重,脸都瘦得脱形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吃力地抽出枕头下的袖珍小手枪,对准眼前的陌生人。弱小,可怜,没有任何价值的小生物。这小东西到底从哪里窜出来的?希尔德躺在床上,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坐在高背靠椅上的男孩,神情冰冷傲慢,像是一只凶狠的小野兽,时刻准备挥舞锋利的爪牙。男孩看上去应该要比自己小上一些,有一张漂亮、充满孩子气的小脸,肌肤冰雪般素白,像是来自东方的白瓷。他的面容也确实是纯正的东方人,但眼瞳的颜色并不纯正,应该是混入其他种族的血脉。男孩正在吃蛋糕,一边吃一边小心翼翼地偷看希尔德。这个模样像是被投喂的奶猫,表面对人类温顺亲切,实际非常敏感,时刻对四周的环境充满警惕。在男孩意外地闯入自己的房间后,希尔德原本以为是他家族里哪个亲人派来刺探他的情况的,毕竟他家里养的那种“童工”也不在少数。但现在他确定,这小东西绝对不可能是他家里任何一位派来的,他甚至都不会说话,也听不懂德语。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这小哑巴长得倒是蛮可爱的。希尔德内心讥讽地笑:美人计也该找个漂亮女孩过来,找个小哑巴算什么回事?他虽然年纪小,但相当早熟,很早就能看清家族里的勾心斗角和算计,自然对出现他身边的每一个都充满警惕。他甚至能在内心编出一个粗浅的剧本:男孩因为生病被家族遗弃在国外,在他内心脆弱又空虚时,一个活泼的小女孩闯入他的世界,像一道光射入他的内心,从此治愈他,救赎他……俗套,真是俗套。纪贤自然不知道眼前的金发男孩刚把自己移出潜在敌人的名单,吃完蛋糕后,他走到床前,犹豫地开始做手势。谢谢你请我吃蛋糕,你不舒服吗?你是生病了吗?他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但他还没学过手语,希尔德压根看不懂他乱七八糟的手势。这个金发男孩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脸几乎瘦脱相,他长长的金色卷发流泻在枕头上,像是一匹柔顺的丝绸。虽然他满脸病色,但碧绿的瞳孔里却充满阴寒肃杀之气,令人望而生畏。如果不是他眉眼太过锋利,纪贤几乎要把他认成个小女孩,那金色的卷发真的好漂亮。纪贤激动得脸蛋都红了,比手势:你的头发好漂亮,像妈妈壁橱里的洋娃娃。希尔德见他乱七八遭地比手势,不耐烦道:“我的天,你连手语都不会打吗?只有鬼才知道你在说什么。”纪贤又做手势:你这是什么病?会好吗?你爸爸妈妈呢?“别在我面前张牙舞爪,你知道你的模样有多蠢吗?”“啊放开你的爪子,不准扯我头发!”……两个孩子就这样牛头不对马嘴地交流,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实在受不了这种奇怪的交流方式,希尔德无奈地叹气:我这是在和个小孩子置气吗?纪贤吃力地爬上床,好奇地去抓希尔德的头发:原来真的有男孩子留那么长的头发。一缕金发缠绕上他的手指,形成一只金色的指环,像是在订立某种誓言和承诺。希尔德本来想把这个蹬鼻子上眼的小哑巴从身上掀下去,但他病得很重,浑身无力,眼前甚至一阵阵的发黑,连抬起手指都非常吃力。他已经病了整整一年,自从他得病后,家里的老头子听从新老婆的挑唆,把大儿子送到伦敦养病,自己和新老婆满世界度蜜月,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个重病的大儿子。希尔德出生在一个显赫的大家族,内部甚至分主干和分支,家谱甚至可以追溯到腓特烈二世,正宗的老柏林正黑旗。家族里的家长们都极其理性,立志于培养德国各个领域的精英人才,不够精英的孩子,会被家族渐渐地放弃。这就像对垃圾进行分类回收一样,没有价值的那一部分,自然会被归纳在“不可回收”那一类。这个道理,也是他被变相遗弃在英国才真切地意识到的,他虽然是现任家主的长子,但也不意味他的地位不可动摇,尤其是在母亲因病去世后。所有人都靠不住,想要的东西只能自己去争取。很好,那他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希尔德看向趴在自己床上的黑发男孩,小小的一只,又白又嫩,跟只奶猫一样。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个想法,露出一丝恶意的笑:“我的猫前些天走丢了,你做我的猫好不好?”那是一只漂亮的缅因猫,是他母亲曾经的宠物,走丢后,他让佣人们去找,但佣人们的态度却很是懒散。对此,希尔德是又气又急,可他一个连床都起不来的小孩子,又能对大人们怎么样呢?因为家主不关心这个生病的大儿子,佣人也自然开始看碟子下菜。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希尔德想起母亲也会难过,猫走丢后,他还偷偷在床上大哭一场,病得愈发重。但越是如此,他越坚定自己的信念:一定要养好病,然后用自己的鞋子去扇那个可恶的男人的脸。纪贤听不懂德语,他摊开手,露出掌心的几枚银币,上面印有伊丽莎白女王的头像。他的意思应该是用银币抵这顿蛋糕。希尔德轻笑一声,伸出手去捏纪贤的腮肉,笑道:“这点钱是不够的哦,你得留下来,以身偿债才行。”指下的肌肤温暖又细腻,让希尔德爱不释手地摩挲揉捏。纪贤听不懂他说的话,他以为希尔德是想让他留下来陪自己,犹豫一瞬后,他缓缓点头答应。隆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留在这里也好,等隆回来后,他会结清饭钱的。见他同意,希尔德露出满意的笑:“真乖。”从那天起,纪贤便在希尔德的房间里住下去,由于佣人们的疏忽,他们还真一时没发现希尔德房间多出个人。而希尔德也出于某种恶趣味,开始和纪贤捉弄这群让他不满的佣人们。比如让纪贤在后花园里捉虫子,放在希尔德最不喜欢的管家的衣服里,让那个自恃英伦绅士的老男人滑稽地跳脚;或是半夜三更,让纪贤偷偷打开音响,播放希尔德精心挑选的《黑色星期五》,每到深夜响起的诡异音乐,吓得房子里的佣人精神衰弱,管家甚至想请神父来家里驱魔……他们的恶作剧持续了很久,直到那个古板的老管家发现纪贤。老管家拧起纪贤的衣领,像提一只小崽子一样,面容严肃道:“少爷,你不该在家里藏人。”希尔德直起身,大声道:“他是我的人,没我的允许,不准你动他。”眼看老管家要把纪贤丢出去,希尔德掏出枕头下的袖珍小手枪,对准桌子扣响扳机,桌腿被子弹打穿,桌子轰然倾倒,桌面的各种物件被掀翻在地,发出惊恐的尖叫声。“我叫你把他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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