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最近太累,才会这般。安全起见,还是把鹤氅交给外面的侍女,嘱咐一会儿给公主,自己有公务在身,请殿下赎罪。她实在需要休息,瞧随从手中只剩两件丰家的衣服,再去趟翰林医官院就成。不觉加快脚步。皇宫北院,矗立着座重檐攒尖顶宫殿,黄色琉璃瓦镶嵌在绿边内,那抹翠色被白雪压着,肃穆中显出点俏皮。承欢驻足院外,一直不太喜欢这里,大概出于天生警觉,由于属性与性别都不能被人发现,而御医们太熟人的身体,本能地躲避。门口有年轻医官迎出来,她跟着走过大堂,来到处偏僻小房间,推门看丰抒羽正站在灰褐色红松木药柜前,顺次拉开上面的小铜环,手上还拿着娟黄本子,一丝不苟的模样。到底是将来要当掌院之人,连清点药材这般小事都细致入微。承欢站罢,恭敬施礼,“丰御医,这是陛下御赐的鹤氅,一共两件,还请收好。”丰抒羽才回过神,御赐之物岂能慢待,又见枢密院主使亲自送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近几步,还礼道:“臣谢恩,主使辛苦。”“大人客气,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空气里都是草药味,她闻不惯。转身瞬间,忽觉心口难受,禁不住晃下身子,丰抒羽伸手来扶。“主使小心,哪里不舒服,坐下再说。”她想张口却说不出话,浑身无力,只得顺从地靠在官帽椅上,面色尴尬。不想多待,偏偏还走不掉。丰抒羽瞧她满脸厌弃,笑了笑,起身倒杯热茶,递过来,“主使喝几口润喉,好暖暖身子,最近天寒地冻,生病的人可不少,就连家父也在屋里修养呐。”“掌院大人也生病?”她好奇,不知自己神色像个孩子,难道大夫不会保养自个,竟与普通人一般闹不舒服,“我以为御医都有强身健体的方子。”丰抒羽哑然失笑,“方子是有,但也不能包治百病啊,御医也是人,没什么不同,身体都需平时仔细,关键时刻才不会受罪,好像家父那般日日操劳,到这把年纪算不错了,但像主使如此年轻,正是年富力强之时,不该如此虚弱。”说罢兀自抿口茶,抬眼来瞧,目光细密如网,医者的眼神总是不太一样,仿佛能看到骨子里去,承欢感到不自在,低头岔开话题。“大人是准备给在下开方子?”她故意揶揄,“人常说医者瞧人都有病,我看也是了。”“开方子还需诊脉,主使既然来此,我就替你瞧一下。”话接得还挺漂亮,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承欢无奈,只得伸出手,让对方屏气凝神,诊了半天脉。略带寒凉的指尖落在腕部,惊得她打个寒颤,空气静默,唯有心跳。太紧张,从小怕看病。“如何啊?”开口打岔,真怕对方永远诊下去,笑道:“其实我身体好得很,大概昨夜没睡好,午饭又没吃,适才有些烧心。”她自然不当回事,也不认为对方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却瞧人家蹙眉不语,沉下眸子没吭声,腾地心里竟发慌,她年纪轻,并不发愁会如何,可怕吃药,想起那股苦味就反胃。“丰,御医——”对方才抬头,又开始左右察她气色,承欢忽地脸红,不记得自己曾被这般瞧来瞧去,也许是极少看大夫,浑身不适应。丰抒羽终于收回目光,手也放下,语气亲切又平淡,不冷不热,正是大夫惯有的态度,“主使身体不错,但有些虚,应是太累所致,早睡早起,喝点补药就成了。”“药就不必,拿来也是浪费,我自会注意,多谢大人。”她缓过来,起身想走,被眼前人无缘无故吓唬半天,懒得再磨下去,浪费时间。“主使不是怕苦吧?”忽地这般问,承欢愣住。两人都乃朝廷大员,一本正经讨论药苦不苦的问题,实在有些别扭,难道她是三岁孩童。“大人说的哪里话,我就是不太爱喝。”不爱喝,天下还能有人爱喝药!丰抒羽秉承看破不说破的原则,点点头,“晓得了,那咱们就食补,我给主使写份单子,每日需吃点什么,让小厨照做就好。”食补听起来不错,承欢致谢。瞧着楚月历年最年轻的枢密院主使,面色煞白,兔子似地离开翰林医官院,那步伐如逃跑一般,丰抒羽站在门口,眉眼弯弯,笑得欢。他行医日子虽短,但自小天赋异禀,不肖说面对面诊脉,哪怕悬丝而行,也能分清虚实。对方的脉象很奇,与一般人皆不同,很像曾经服过药,但到底由于天生不足,需吃药进补,还是为了遮掩什么,这会儿也难讲。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智性恋 有了御姐总裁的崽我失忆了+番外 画堂春娇 没有你我不习惯+番外 彩虹色 满级玩家只想搞钱 姝色困春 影后不准我恋爱 坠吻秋风+番外 穿成反派下堂妻 首辅追妻手札 第一卿色 我靠捡垃圾成了炼丹大佬+番外 跟大佬分手后,一炮而红[娱乐圈] 穿书末世,拒绝当炮灰女配 替女主创飞主角团 神啊快别摆烂啦 穿书后,我惹上了偏执女主 穿成渣攻后我和炮灰HE了+番外 被绝色师傅赶下山后,我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