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的那别院确实是大,比这里精致了不知多少倍,但没有吃的也没喝的,大也不顶饿。温慎是个好人,她打算赖上他。“这、这多有不妥…”温慎慌乱收起眼眸,急急起身,带得木椅哐当一声,语无伦次,“男女有别,男未婚女未嫁,如此实在是、实在是…”“可我一个人住,真的很害怕。”她的那个宅子太大了,以前十几丫鬟婆子陪着,她都觉得害怕,更别说现在没人了。温慎心乱得厉害,若不是瞧见烛火之下那清晰的人影,他甚至要怀疑此人是不是话本里蹦出来的精怪,专门来吸他们读书人阳气的了。他又想拒绝,可抬眼的瞬间正好对上那双可怜的眼眸。“好、好罢…”不论如何,今夜太晚,外头风雪又大,若真非要强行送人回去,走这一遭,恐怕是要生病。“陈姑娘若不嫌弃这土炕,便在将就一晚,在下去厨房过夜即可。”说罢,他慌忙要往门外去。“温公子。”月妩忽然开口。温慎脚步一顿,回眸看她:“陈姑娘还有何事?”她双手抓住衣角,腼腆道:“可否给我弄些温水来,我想洗洗。”“锅里有热水,我去拎些来,只是要委屈姑娘用在下的木盆了。”“多谢公子。”月妩起身,微微行礼。温慎握紧的拳又松开,道一声好,负手出门。人出去了,门也关上了,月妩胆子大了起来,缓步在屋内移动。她停在书桌前,指尖轻轻拂过书册,悄悄翻开扉页,看到了里头手写的水经注三个大字。这书她看过一些,讲水域的。她不动声色放下书页,又抬头去看墙上挂着的书画。方才隔得远,她还以为这些字画是温慎收集来的,现下才发现每副字画上都盖着一个“温”字。原来是他自己写的…这墙上的字多为颜体,雄浑敦厚,一如他本人。画为工笔画,画得皆是花鸟草木,笔触细腻,色彩丰富。她正打算摸一摸那画,门忽然响了,她立即走回桌前坐好,不知温慎早已透过门窗映出的影子看到她的一举一动了。温慎拎了桶水进来,找出两个木盆放好,与她解释:“这个是洗脸的,这个是净足的,这个长巾…”他顿了顿,抓紧手中长巾:“这个长巾是干净的。”他用过后洗干净晒干净的,不是新的,家中实在是没有新的了。“多谢。”月妩接下长巾,攥在手心里。“这是水瓢,你往木盆里倒水便好。”他又叮嘱几句,转身出门,“我先出去了,有事唤我。”他推了门出去,站在厨房檐下,直视满天大雪,余光无奈瞥见正屋窗上的倒影。倒影拿着的手中长巾,低头…闻了闻。温慎浑身一紧,血脉倒流,头脑发胀,几乎不能呼吸。他在原地打了个转,急急要进厨房,一抬眸却看见窗棂上映出的两团小水滴。脑中嗡的一声,他停在原地,怔怔盯着窗上的人影。直到积雪让屋檐承不住,咚得一声落在地上,他才醒过神,慌忙进了厨房,嘭得一声关了门。“温公子…”微弱的一声,将他从胡思乱想中拉出来。他没有出门,就站在厨房门后,往外喊:“有何事?”“水倒在何处?”屋里人隔空问。“外面太冷不必出来倒,明日再倒便行。”“好。”他没再回答,屋里人也没再问。沉默了许久,他脱下身上的普通大氅,躺在厨房的简易木床上,缓缓闭上眼。厨房灶台中还有火,不算太冷,他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一闭上眼,脑中全是方才的画面。活了十九年,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别说是没和女子接触过,平日里同窗就是讨论起,他也从不参与。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他的第一反应是羞愧,接着是生气。羞愧生气自己品行不端,所为非君子。他连大氅也没披,直接出了门,站在小院中,任由雪覆盖在身上。直到眼睫承不住积雪,被压得往下垮,他叹出一口浊气,被寒风化为一团雾气,随风飘散后,他抬步回到厨房里。那些画面终于从他的脑中离开,他脱了被雪水浸湿的外衫,躺上简易木床,缓缓阖眸。意识正要消失时,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温公子…”他一惊,又清醒过来,急忙起身穿戴整齐,往门口去。“陈姑娘,可是有何事吗?”他没开门,就站在门后。“屋里太黑了,我有些害怕…”月妩本就怕黑,这屋子又不隔音,时不时便有呼啸风声从窗外传来,她害怕得睡不着才起床来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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