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十,夜,禹王府。芙蓉暖帐,本该是一夜春宵。花无叶攀着陆文琅,五根纤细的手指插进披散的发丝间慢慢摸索。要爬陆文琅的床真的很不容易,花无叶就没见过像陆文琅这样谨慎的人。进他房间时衣服也不能穿,头上更别想戴簪子。不过,即便如此,花无叶也并不是没有办法。谁叫她是睚眦阁精心培养的杀手呢?当然,也正因为她来自睚眦阁,而睚眦阁又恰好跟陆文琅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所以陆文琅才会对她稍稍放下戒心吧。只可惜,陆文琅的戒心还是放得太多了。花无叶用指甲慢慢挑开粘在头皮上的一根银丝,这根银丝由特殊的金属制成,比她的头发还细,却柔韧无比。在陆文琅进入的一刹那,花无叶皱着眉头,将那根柔韧的银丝环绕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拉。鲜血顺着银丝滑落,在床褥上染出一朵朵红花。瞧着陆文琅瞪大的,不敢相信的眼睛,花无叶轻蔑地笑了,她一脚踢在陆文琅的肚子上,阴毒道:“去死吧!”陆文琅的喉咙被银丝割破,现在已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还剩下最后一口气,瞪着花无叶的眼睛像血一般红。花无叶静静地凝望着他,直到他咽气。哎呀呀,这个带她入深渊的男人死不瞑目啊。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陆文琅时,陆文琅还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呢,现在都开始蓄胡子了。花无叶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是很好心的,所以她伸手轻轻将陆文琅的眼睛阖上,“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你也放不下我,不是么?”一切就要结束了,花无叶深吸口气,她马上会开始新的生活。屋内很安静,人都候在屋外,此刻还不知道屋里出了什么事。花无叶也很悠闲,她脱光了站在等身铜镜前,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身体。缎子一般光滑的肌肤却这里一条疤,那里一条疤,新疤盖着旧疤。杀手若是身上若是没有疤就不叫杀手了。她不慌也不忙,又挑了一套好看的衣裳,一件一件穿上,像是在迎接自己的新生。她一边穿,一边觉得,跟小七比起来,自己也算是幸运的。至少,她是真的坏,她可以为了一口果腹的吃食杀人,但小七不会。所以,仇漫天才会给小七喂那么多药。那些药藏在饭里,兑在水里,连空气里的熏香都有,很长一段时间,花无叶总是在身上揣着银针,她怕自己的饭菜中也有。那是会让人失去喜怒哀乐,逐渐变成傀儡的毒,小七性子本来就闷,在被喂了很多药后,就更闷了,像是块不会说话的生铁。终于,仇漫天如愿以偿地获得了一件杀伤力极大的人形兵器,指哪儿砍哪儿。只要是人,只要还想活着,即使去杀人也会有所顾忌,只要心有顾虑,就不会去拼命。但刀不会在乎自己的性命,所以杀起人来不计后果。花无叶从脱下来的旧衣裳里摸出一条系着金铃铛的发带,这是那个女孩子的东西。她做梦都没想到,小七有一天会变成现在这般。那次他不知想起些什么,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这差点没让花无叶惊掉下巴,不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比起像刀一样冷漠的仇野,还是会笑的仇野更像个怪物。花无叶差点以为他疯了,吓得忍不住后退几步,离他远点。花无叶勾起系着金铃铛的发带对准烛火晃了晃,铃铛顿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眯眼瞧着铃铛,喃喃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好像很喜欢你。”她有点没办法理解这种喜欢别人胜过喜欢自己的感情,并且认为这种感情多半有病。反正,她第一爱的是自己,第二爱的是钱,第三嘛……勉强给燕青青吧。燕青青进睚眦阁的时候也才十岁出头,非得跟在她后面喊她姐姐。很快,禹王遇刺身亡的消息不胫而走,直到这时,向来扮猪吃虎的太子殿下才终于引起一股轩然大波。--八月十一,夜,睚眦阁。这夜的月亮很明亮,马上就要月圆了,风却吹得很大。狂风吹弯高树,吹得窗户劈啪作响。但仇漫天却仍旧端坐于桌前抚琴,甚至连被风吹开的窗户也不去理会。舒缓的琴音与狂躁的风互不相容。仇漫天抚着琴想起很多事。那夜的风很温柔,一点都不喧嚣,月亮也很皎洁,天上繁星闪烁。是个很美的夜,他身边也坐着个很美的人。更美的是,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在喝酒赏月。他看着冷如梅,少女的饱满的侧脸因为饮过酒而显得酡红,似是一朵娇艳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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