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只是那个传闻中手段狠戾,一人之下的相国大人,一副对万物都漠不关心的孤僻公子。但我和阿裕都能看出来,与其说活着,不如说他的心早就枯萎了,像冰封在雪底的杂草,熬不过凛冽寒冬。终日不过是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般过活。可最近不一样了,虽然还是那张冰块脸,但比起以前,他的眼神与以往不同了。里面多了些我说不清楚的东西,像是孱动的泉水,尽管还是冰凉,却有了生机…就像阿裕说的,他活了过来。”闻溪听得有些烦,脸上强忍着,说:“原来姑娘是来当说客的,只怕要空手而归了。”“不不不,你误会了!”芷兰连忙摆手,“我绝无此意!你别这样想!我只是…只是…只是宋大人常常冷着一张脸,弄得阿裕也跟着担忧,便想着来劝一劝。我以前都没见过你,想必你和宋大人分开已久。既是久别重逢,就说明缘分未尽,何不把话说清楚,将彼此心结解开。”闻溪有些不耐烦:“我和他没什么可说的。”芷兰看她面色不霁,也不好再说。又笑了笑,拉着她站起来:“那我们一起出去走走?”闻溪摇头:“我不想去。”“为何不去?今日天气这样好,正好透透气。你整天这么呆着,人都瘦了,快,跟我一起出去。”芷兰说着就将她拉起来。头一次见到这样热情的人,闻溪有些招架不住,推了两次,仍没推过。她这些天没怎么吃东西,也没什么力气,只能被迫出了门。二人没走多远,只是在四海楼附近转了转。芷兰对什么都很有热情,拉着她一样一样介绍,精力很好。闻溪却只是淡淡地回一两句,大多数时候都是听她一个人说。“哎,闻溪你看那个!”热闹的大街上,芷兰指着个人,“那个人,他卖的东西可贵了!怪不得出手这么阔绰!”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广场上围了一大群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中间,这种场景闻溪见了许多次,一看就是在赌钱。瓦塔的有钱人多如鸿毛,其中最受欢迎的消遣就是赌钱。赌钱的方式有很多种,四海楼里数都数不过来,出了四海楼,最普遍的,还是传统的那一套。广场中间的赌桌上,围坐着好几个人,被人群淹没在中间,看得不太清楚。闻溪只能透过一点缝隙看见芷兰指的,是一个芬尼人。有些奇怪。瓦塔的贵族虽多,穷人也多。一般来说,贵族都是去四海楼里面消遣,也是身份的象征。若是在外面,反倒会被笑话穷酸。可那人看衣着打扮很明显是芬尼的贵族,却坐在环境喧嚣的广场中间,任周围的普通百姓围着。芷兰见她总算有了一丝精神,急忙补充道:“那个人卖一些古方秘法的东西,拿出来的尽是些匪夷所思的玩意,又神神秘秘的,让人难以分辨。”街上人实在太多,又拉着她踏上了一旁的石头,站在上面视线刚好,能将赌局一览无余。“上次阿裕向他买了一种灸药…就一点点,花了三千两!”“灸药?”闻溪和四皇子虽不算特别亲密,可以前他待自己还算不错。印象中也从未听说四皇子有什么疾病,难道是近年来受了什么伤?她挑了挑眉:“四殿下可是有哪里病痛?”“阿裕没什么,是宋大人…”不知不觉又扯到宋子珩,芷兰有些尴尬,小心看了她一眼,见她表情仍淡淡的,才说:“宋大人好像是腿上有什么伤,每到天气湿寒时就痛得不行,阿裕担心他,就找了人问,就说了这个卖药的…结果这灸药买回来了也没什么用,还花了许多钱!”她声音减弱,再次瞥了一眼身边的人。闻溪没什么反应,仍是盯着下方的赌局。她看了一年多,如今也能看懂一些。那卖药的商人要输了。桌上只剩了两家,除了卖药的,另一个坐在对面,头上戴着个兜帽,看不清是什么人。他面前堆了许多赢来的各家筹码,已堆成了一座小山。一只手轻轻地叩着桌面,有节奏地一下一下,仿佛敲的不是石板,而是对手的心脏。闻溪的视线在他那只青筋横亘的手臂上停了许久,猜测他会在下一次发牌时让对面投降。她猜错了。卖药的商人恼羞成怒,用力一挥,将所剩无几的筹码全数抛开,在一众嘘声中愤然离场。庄家将筹码划到赢家面前。那只手停止敲击,捡了颗筹码在手中轻轻一抛,随后落在桌面,转了许多圈才停下来。待停止后,另一只手从斗篷里伸出,手中拿着个酒囊,单手拨开盖子,再送到嘴边,仰头痛饮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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