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里的情形完全展现在他们眼前。这层是天文馆的主要设备室,晃眼看去大概有十一二个房间,关纵快速地选择了一间信息室进去。她麻利地将个人终端和里面的高速讯道相连,一张多功能办公椅被她快速接上了外端连接装置,开通了权限管理,好像变成一台现下流行的超现实电竞主设。然后她设置好上方的计时器,坐了下来,闭上眼前,对祁子锋说:“如果三分钟后,我还没醒来,请你一定要马上离开。“祁子锋慎重地点了点头。祁子锋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她好像在登陆什么游戏,但绝对没那么简单,她仿佛试图去影响一些东西,但此刻胜数不全,战战兢兢。馆外时不时的异响还在发生,像巨人渐近的重步。祁子锋捏着关节分明的手,站在关纵旁边,观察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以便及时作出反应。祁子锋站在里面,恍惚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觉得他们就像处于未被刷新的世界和时间中,被例外地封凝在一间琥珀房内,除了醒目的红色时间在他们头顶变化,倒数,周遭的一切不动分厘,宛若静像。三分钟的时间几乎将他慢慢凌迟,就在祁子锋当头顶的红色时间归零的那一秒,把手放在关纵头上,试图强行断开连接时。关纵恰好摘下设备,抬眼看着他说:“虽然不该告诉你,但应有路,也在里面。”似乎有隙电一道在玻璃窗上刹然闪开,于是,祁子锋没有深究这句话,他照着关纵的方法操作,也很快体会到了这个里面到底是指什么。这并不是里面,而是外面。他走出了天文馆,现在正徒步在下午时分的馥加大道上。大道最开始的那一段仿佛夜魇专属的行道,如金属林一样高大密集的建筑群跻足低首,向他威严肃穆地俯视而来。他在这道阴冷晦暗的长闱之内,又往前走了一段后,空中顿时破出一涧白亮刺眼的磅礴天窟,他蝼蚁般的影子几乎被巨大到离谱的太阳消融殆尽。但在这轮离谱的巨日之下,城里竟然还布满了许多铅黄色的低空云。仔细看过去,它们不算是一种抽象飘渺的天气,更像有自我的灵活实体。它们呈现出干枯成片的海藻形态,在城里四处漂浮着,一路上从身体中传出干哑的风声,这让馥加城好像忽然变成了一位外表荣丽,但喉咙苍涩的老者,他的呵责遍城可闻,脾气又怪又急。于风道游走之间,有些个海藻云被挺拔出越的金属林挂住了,就又像泛黄的罩布一样粘覆在建筑表面,或许想遮掩风尘。但它们忘了,自己本是风尘。一遭看下来,这里的城建街景现实真切,无可挑剔,但在一些自然气象上又如此出脱离奇。因此,祁子锋知道,他进入了一个非常真实又十足诡异的世界。它同时具有两个割裂又融合的身体,一个是毫无差别的现实,一个是虚玄怪诞的幻影。接着,当前方一朵横冲直闯的海藻云被他就地踩了个粉碎后,他抬眼忽然看见了两个人。应有路,但又不是他平常见过的应有路。他正穿着一件带有古世纪元素的银纹战衣,好似从几千年前穿越而来的先祖勇将。站在他旁边的还有一个人。祁子锋没理由认不出,一个完美传承了允幻歌女王智慧与美貌的允帝:允梦生。比起a区通币上的头像,现下的他更为肌肤皙白,容相犀利,他身上那敞举世独一的薄金帝衣上,正奇异地拂泛着浅淡的青辉。巨大的建筑体倒塌在他脚边,是通体完全顺服的尸身,他幽严的眼眸越过世上参差的痍杂,未进半点飞灰。他们就在馥加大道的另一端,并肩走着,然后骑上混凝碎土组合成的大象,穿行在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里。好像在一同欣赏这个世界。这一幕让祁子锋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少年与花环的故事结尾,那个少年最后说,它是我的护身符啊。但从表情来看,应有路当下应该不是依靠着他的护身符,而是被这支护身符控制了。他正微蹙着眉宇,眼神里交集着不安和不快。眼前,大城胜钜,天际荒阔,但他好似骑上了一头厉行的猛虎,现今毫无落脚之处可言。应有路在巨象缓行的步调中,接连不断地回看着散布在城市里的人们的眼睛,那些人好像真的能看见他一样。那些眼睛是怀疑的,躲避的,害怕的。他不认为有人能看懂他此刻的处境,因为没人能接得住这头猛虎投下的一次睥睨。半小时之前。“有路,我想让你看看我的世界。它很漂亮,也很真实。但最近,它变得太吵了,而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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