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霆深知,离渊帝此番召江无虞进宫不过是为了逼他低头。他可以不照做,但在皇宫大内,他若敢忤逆离渊帝,江无虞绝对走不出宫门。卫澜霆烦闷地捏了捏眉心,不够,他还不够强大。也是,太子再强,如何能越得过皇帝去?能与皇帝分庭抗礼,已是难得。“殿下不必苛求自己,无虞会努力变强些,不至于拖累殿下。”江无虞细想也是。虽说他有勾引太子的资本,可终究是个弱国送来的质子,身份低微到连离渊帝看都懒得看一眼。离渊帝让卫澜霆带着他进宫,可不就是为了制衡住卫澜霆吗?告诉卫澜霆,你若是不听话,朕随时可以送江无虞去见阎王。啧啧啧,帝王之家,果然没一个是心思良善简单的。“若是旁人孤会觉得是累赘,但你不是,孤希望能做你的依靠。”江无虞随口的一句话,顿时让卫澜霆振作了起来,神采奕奕。能让你依靠,护你余生,是孤这辈子步步为营的最大野心,也是孤撑下去的勇气。二人回了东宫,一同用过晚膳便各自去休息了。江无虞在院子里转悠了一会儿,消消食。回到屋里,惊觉桌案上凭空多出了一封信。江无虞一阵心惊,连忙将门窗紧闭,幸好他让魏家兄弟歇息去了。拆开信封,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勿忘来意,刻不容缓,谨记】笔力潇洒阴柔,江无虞自然知道这是出自谁人之手。除了他那个只生不养的父王,还能有谁?江无虞掀开紫金香炉盖,将信纸焚毁。火舌如龙,蜿蜒而上,烧得一干二净。江无虞打算将信封也烧了,可掂量着里头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不必告诉他孤来过江无虞伸手从信封里拿出来,是一只带了血的翡翠耳坠子,碧色如洗,血迹早已干涸。只一眼,江无虞便认出来这是他母后之物。瞧这上面的血迹,应该是从耳朵上活生生扯下来的吧。江无虞眼圈泛红,鼻尖一酸。手里握着那只耳坠子,无力地蹲了下去。蜷缩着身子,双手环膝,这是他觉得最为安全的姿势,能给自己些许慰藉。眼泪就像是不值钱的珠子从脸颊滑落砸在他的膝盖上,隐入衣袍,只留下深浅不一的水迹。身子微微耸动,原是他怕发出哭声,惊动别人而咬住了手背,所有不甘委屈皆化作发不出声的颤抖。他不能放声痛哭,只能默默咽下所有。从小到大,他的出生在清江王江鸿的眼里便是个不该有的错。江鸿不曾给过他一丝父亲的疼爱,却会因为一些欲加之罪对他母子二人动辄打骂。如今还以他母后的性命威胁江无虞,替他拿到离朝的兵力布防图。离朝的兵力布防图,那是能轻易取得的东西吗?他孤苦伶仃一个人,却被清江王委以如此重任,江无虞只觉得可笑至极。明明他才是王后所出的嫡长子,即便不能继承王位,也不该成为离朝的质子可江鸿不舍得让他心爱的丽珠夫人伤心,不舍得承欢他膝下的庶子背井离乡,便迫不及待的把江无虞推了出来。对江鸿而言,他江无虞连一条狗都不如。有时候,江无虞真的很想问一问江鸿,他们母子二人究竟有哪里对不起他?江无虞想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其实他也是个生性活泼天真的少年,只可惜江鸿不许,老天不许。良久,江无虞抚去脸上泪痕,重新站了起来。又成了那个眉眼如画,时刻带着笑意的江无虞。将信封弃如敝履地丢进香炉焚烧,冷眼望着信封一点一点被火焰吞噬,江无虞心中竟是难得的痛快。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与他清纯妩媚的脸庞格格不入的冷笑,阴鸷狠厉。眉眼间染上几分阴郁,江无虞低首轻笑了起来,笑颜如暗夜里盛放的曼陀罗,无边妖娆。当夜,江无虞便换了身夜行衣,夜探郡王府。鸡鸣时分才全身而退,回了东宫。他旁的不行,练轻功却是有天赋的,本身就有底子在,魏风声又教得尽心,来去郡王府不成问题。然而江无虞不知道的是,那厢他前脚翻墙出了东宫,后脚就有人去了兰庭报信。翌日一大早,宴清郡王便登了东宫的门,求见太子。卫砚见宴清确实慌张不已,便将人带到了兰庭。卫澜霆正在用早膳,神色淡漠。而对面的宴清则是慌里慌张的,又气又急,欲言又止。卫澜霆使了个眼色,卫砚便带着伺候的下人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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