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先前也见过燕德妃几次,倒是没怎么说过话,不过听人提及,也说性情不差,&rdo;益阳长公主温声道:&ldo;这次是燕家失礼,同你们无关,燕琅敢到青檀观来胡闹,也是拂我的情面,若有能用到我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rdo;
钟意明了她的好意,沈复也一样,齐齐施礼道:&ldo;多谢。&rdo;
沈复既然到了此处,又帮了自己,今日午间少不得留饭,他也出身大家,饭桌上慢条斯理,半分毛病也挑不出,益阳长公主见他面容清俊,气度非凡,同钟意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愈发惋惜他们姻缘早断。
用了午膳,钟意亲自送他出山门,称谢道:&ldo;今日之事,委实多谢……&rdo;
说到这儿,她忍俊不禁:&ldo;好像每一次见面,都是你在帮我。&rdo;
沈复莞尔,日光之下,他俊雅如竹,语气也轻柔:&ldo;我甘之如饴。&rdo;
钟意听得微怔,一时反倒不知如何接话,沈复也不言语,只温和看着她。
良久,钟意才道:&ldo;倘若不生意外,燕琅也该流放才是,燕家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你身处朝堂,要小心些。&rdo;
她这样明显的转移话题,沈复不免一笑,道:&ldo;燕家官场无人,除去燕德妃与越王李贞,便无势可仗,能奈我何?&rdo;
他说话时神情坦然,语气隐约有些自傲,已经能看出几分前世的影子,钟意的心乱了一下,问道:&ldo;那一箭射出去的时候,你知道那是谁吗?&rdo;
&ldo;我先前见过燕琅几次,&rdo;沈复不明所以,却还是道:&ldo;自然认识。&rdo;
&ldo;那,&rdo;钟意道:&ldo;你可知我与他为何生了纠葛?&rdo;
沈复道:&ldo;不知。&rdo;
&ldo;既然不知,怎么敢射那一箭?&rdo;钟意抬眼看他:&ldo;倘若是我理屈,你该如何向燕家、向陛下交代?&rdo;
沈复被她问的怔住,半晌才道:&ldo;我那时没想那么多。&rdo;
他居然什么都没想,就站在她这边了。
这跟前世那个行事必然权衡利弊,思虑周全的沈幼亭,真是一点也不像。
钟意看着面前俊雅中不乏英秀的沈复,再想起前世他将自己送出去,换来的国公之位,忽然觉得有些讽刺。
&ldo;幼亭,&rdo;她忽然道:&ldo;你现在不后悔吗?&rdo;
沈复不解:&ldo;后悔什么?&rdo;
&ldo;燕德妃极得圣宠,&rdo;钟意道:&ldo;你不怕因今日之事开罪她,误了前程吗?&rdo;
沈复目光落在她面上,良久之后,方才道:&ldo;我明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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