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啊,我要去!&rdo;
崔淼低声问:&ldo;你真的要带自虚?&rdo;
&ldo;那怎么办?从今往后不管我去哪里,都要带着他的。&rdo;
崔淼不吭声了。
裴玄静吩咐车夫转向永欣寺。
&ldo;我想再去看一次辩才塔。&rdo;她对崔淼解释道。
&ldo;这次让我陪吗?&rdo;
&ldo;不,你陪自虚。&rdo;
崔淼深深地叹了口气,&ldo;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你确定没有危险?&rdo;
&ldo;昨晚都没出事,现在青天白日的能出什么事?&rdo;
马车停在永欣寺门前。崔淼带着李弥在寺庙里逛,裴玄静独自一人向后院而来。洗砚池水比昨天涨得更高了,但就是神奇地不溢出来。洗砚池旁也站着一位禅师,却不是无嗔。
裴玄静上前打听无嗔方丈。
&ldo;无嗔?&rdo;陌生禅师合掌道,&ldo;鄙寺从来没有过一位法号无嗔的方丈啊。&rdo;
虽然多少有些思想准备,裴玄静的心头仍然一紧。想了想,她又问:&ldo;我曾听过辩才塔的故事,不知可否入塔一谒?&rdo;
禅师连连摇头道:&ldo;辩才塔已经封闭多年了,入不得也不得入也。&rdo;
裴玄静刚想争辩,却听头顶传来凄厉的鸦鸣,漫天雨雾中,一只黑色的大鸟在辩才塔顶不停地盘旋。
&ldo;阿弥陀佛。&rdo;禅师劝道,&ldo;女施主请回吧。为了您好,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可看的。&rdo;
她听出了禅师语气中的哀求,也看清了禅师目光中的恐惧。她明白了,自己很可能已经充当了头顶那只报丧鸟的角色。正是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危机逐渐成形,化成真正的杀人利器。曾经若隐若现的血腥味道,越来越浓烈了。
裴玄静道谢退出。
重新坐回马车里,崔淼似乎打定了主意,只等她先开口。
裴玄静说:&ldo;崔郎,会稽也应该有磨镜的铺子吧?&rdo;
&ldo;想来会有。怎么?&rdo;
裴玄静把聂隐娘相赠的小铜镜拿出来,不禁微笑起来,&ldo;又要麻烦你了。不过……这次我相信你不会再被关到地底下了。&rdo;
崔淼接过铜镜,&ldo;你想找聂隐娘?&rdo;
&ldo;我觉得咱们有危险了。&rdo;裴玄静郑重地说,&ldo;此去长安,最好能有隐娘夫妇相陪。她答应过我的,见信必会出手相助。&rdo;
&ldo;行,我去找找。&rdo;
&ldo;事不宜迟,崔郎现在就去吧。&rdo;裴玄静道,&ldo;我带自虚回客栈等你。&rdo;
崔淼答应:&ldo;正好,我也去打听打听,韩湘子有没有留什么消息给我们。&rdo;
马车停在十字街头。崔淼跳下车,裴玄静赶紧把伞递过去,&ldo;别淋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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