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开口说话,嗓子干疼的厉害,杨生将水送到她嘴边,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下去。
裘媛媛一点一点的灌了进来,全程盯着杨生那只拿勺子的手抖啊抖。
积攒些力气,裘媛媛气若游丝道:&ldo;……你怎么弄成这样了?&rdo;
黑眼圈快赶上眼睛大了。
杨生开口,声音也是干涩嘶哑:&ldo;你走吧。&rdo;
裘媛媛没听清:&ldo;什么?&rdo;
杨生却缄口不言,换了药碗,沉默的喂裘媛媛喝药。
裘媛媛精神不济,勉力喝完药脑袋又开始发昏。
药还有小半碗,杨生也不强迫她,将被角掖好:&ldo;睡吧。&rdo;
裘媛媛觉得不大对劲,撑着眼皮子又喊他一声。
他心神具裂,嘶喊哭嚎,想将自己心刨给她看,问她愿不愿意要他。最后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说:&ldo;快睡吧。&rdo;
再不睡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眼皮仿佛千斤重,裘媛媛迷迷糊糊道:&ldo;你等我把伤养好。&rdo;
杨生喉结上下滚动着,痴痴的看着已经睡着的裘媛媛,一滴泪悄无声息的从眼睛滑下来。
他察觉后,迅速在脸上抹了把,手再拿下来又成了那个疏离的杨生,他用与平日一样的语气道:&ldo;我已经通知你娘了,她明日就到,我,&rdo;他顿了下,压住心中翻江倒海一样的酸涩&ldo;我要走了,不知道,能不能,回来。&ldo;他一字一停顿,说的十分艰难。
&ldo;你当我是你哥哥,我便做你哥哥,只是哥哥没用,保护不了你。日后,&rdo;他突然停住,又等了片刻,让声音听起来无懈可击&ldo;日后要是遇到如意郎君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替你看看。&rdo;
杨生没那么大方仁慈,裘媛媛已经睡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话说给谁听,说完又愣愣加上一句:&ldo;我要是看不上,你就不许要。&rdo;
转眼一想除了他自己,他好像谁也看不上,又觉自己有什么资格这么说,突然有些想笑。狠狠的掐了把眉心,决然的站起来:&ldo;我走了。&rdo;
裘媛媛静静躺在床上。
杨生只瞧了一眼,辛苦搭建好的决心立刻土崩瓦解,眼眸化作一汪春水,喃喃道:&ldo;你不许忘了我。&rdo;
他自诩顶天立地,最瞧不起那伤春悲秋的娇气样子,可事到临头,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无一不折磨的他衣带渐宽。
……
裘媛媛再醒过来眼前人就成了金兰花,她差点给吓的跳起来,颤颤巍巍道:&ldo;娘?&rdo;
金兰花冷着脸瞪她一眼,然后一勺子一勺子的药往她嘴里灌。
裘媛媛差点没被这苦巴巴的中药给呛死,拿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裘悦诗裘大业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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