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只是早上小白走得早,未来得及替换纱布。”
“二师兄没有帮大师兄换吗?”
身侧人顿了下,风轻云淡。
“没有,他还有事。”
…
白月堂外,拿着纱布赶来的汪岭摸着后脑勺:“不是叫我去拿纱布吗,人呢?”
……
钟白扶着大师兄回到白月堂时,还在外头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师傅?你怎么来了?”
……
“所以,师傅这是良心发现,终于想起来还有我和大师兄两个徒弟了?”钟白倒了杯茶,绕过柳霁,径直递给了大师兄。
柳霁自然而然地拿起茶盏,也给自己倒了杯,“嘿嘿,为师心中一直都记着你俩呢,这不是,一听既怀受了伤,就马上赶来看他了。”
钟白回屋取纱布,回头睨他一眼,“师傅不是收了沈煜川为徒吗,怎么不教他去,跑我俩这惺惺作态做什么?”
“胡说,我那只是名义上收了他作弟子,实际上可一点儿没教他,他现在还跟着那林玄学呢,可跟我没半点关系了。”柳霁放下茶杯跟进了里屋,“更何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是吧。”
“啧,师傅的脸可真跟脸谱似的,一天比一天变得快。”
柳霁抢过钟白手中纱布,咧嘴,“师傅不仅会变脸,还会包扎伤口。你这笨手笨脚的,别给既怀弄疼了,还是为师来吧。”他翻了翻药箱中的瓶瓶罐罐,又道,“咦,柳医师怎么给既怀开清风散呢,真是抠门。小白,你去我屋中,把床头那瓶红玉露拿来,既怀这么好的皮囊,留下疤就不好了。”
钟白虽对他不满,可又觉得他这话说得确实不错,大师兄这么完美无瑕的人,怎么能留下疤痕呢?
“咕。”
她瞥了眼窗台的鸽子,“知道你喜欢大师兄,我这就去取。”
“……”
蠢蛋。
待那紫色衣袍消失在门外,闲坐在桌旁的男人一改脸上的温和笑意,目光淡淡扫过正在内屋拿纱布的男人,“师傅这是做什么?良心发现?”
闻言,屋中佝偻的背影也顿了下,缓缓直起身子,他转过身来,嘴角笑意早已敛下,只剩了一脸寒意,“你昨夜,把小白抱到床上了?”
赵既怀高挑的背影坐在门前,屋外的日光洒入,光影交错,他的脸色晦暗不明,顿了片刻,才听得他缓缓开口,“是。”
话音刚落,未闻出鞘之声,剑影诡谲,身形变换如白光,再定眼,一只寒刃已经架于男人青袍胸襟之上的那截白颈之上。
柳霁沉黑着脸,青筋暴露,就连手中的剑都在隐隐直颤,“赵既怀,你这个畜生!”
说时,寒剑往下划去,却见赵既怀躲也不躲,身子坐得挺拔高挑,大有一副任人宰割的耿直。
剑尖堪堪划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你为什么不还手!”
剑下的人却只把玩着那一茶杯,对颈上划开的口子丝毫不在意。
他懒散地往后一靠,张扬地挑着眉,“师傅算是小白的再生父亲,那便是我日后的老丈人,也是我的父亲,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
“我呸!你休想!”
柳霁恶狠狠地咒骂道,“小白跟你亲同兄妹,把你当作最敬重的亲人,你竟然敢借兄妹之名,对她有非分之想,借机轻薄她!你这个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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