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应声上来拖她的两个嬷嬷,雁儿当即就腿软了,忙磕头道:&ldo;太后娘娘饶命。奴婢说,奴婢说……&rdo;雁儿便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还把那个去探听消息的太监给脱下了水。
太后这下给气得心口都疼了。她还以为魏嫔这里是因为底下人不仔细所以出了意外,不想却是她自己给折腾的。
这时候门口一个声音突然道:&ldo;母后,您仔细身子,别气着了。&rdo;
众人抬眼便看见皇帝走了进来,忙低头行礼。
太后气道:&ldo;你听听,你听听!这都是些什么事儿!怎么就不叫人省心呢!若是孩子有个什么差池,哀家绝不会轻饶了她。&rdo;
皇帝想必刚刚也是听到了的,面上到没有太多的怒容。他走到太后身边轻声道:&ldo;母后,您这几日本就身子不好,还是回宫去等着吧。儿臣在这里看着。&rdo;
太后摇头,反而劝皇帝:&ldo;这里离着产房近,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哀家在这里守着就行了。&rdo;
皇帝皱眉:&ldo;母后……&rdo;
太后打断道:&ldo;哀家不生气了,等这边情况稳定下来哀家就回去休息。你若是不放心就让人从芙蓉宫那边把静太妃叫过来陪我,芙蓉宫的情形还好,有皇后在那里守着就是了。&rdo;
皇帝知道太后向来固执。只得派人去芙蓉宫把静太妃叫过来陪着太后。
过不了多久,静太妃就过来了,而太医那边也有了结论,说魏月娥虽然有早产的迹象,好在日子也近,要平安生产并不是问题。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后更不愿意让皇帝在这里了,急忙赶人:&ldo;好了,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快回去吧。前朝一堆事情等着你呢。&rdo;
皇帝见太后听闻魏嫔没有大事之后脸色就好多了,也放心了,依了太后的意思。太后和静太妃与两个女医官在商量给魏嫔用药的事情,皇帝走到莺歌身边的时候轻声道:&ldo;你跟朕出来。&rdo;
莺歌忙低头应了,春嬷嬷见了以为皇帝是想要问莺歌魏嫔的情况,便没有多想,只对莺歌点了点头,让她跟出去。
&ldo;领朕去偏殿。&rdo;皇帝偏头对莺歌道。
莺歌明白了,皇帝心里担心魏嫔这边的情形又不忍拂了太后的好意,便想去偏殿里等。莺歌也不多话,立即领了皇帝往偏殿去了。
好在这里天天都有人打扫,并不脏乱。莺歌忙让宜春宫的太监去上了茶水来。等到交代安排清楚了之后,莺歌一进去就看到皇帝正站在窗边,看向主殿的方向。
皇帝背对着这边,莺歌只能看见他微微偏着的侧脸。莺歌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走上前道:&ldo;魏嫔娘娘一定会顺利生产的。&rdo;
皇帝没有回头,莺歌见他不说话,也只能站在一旁等听吩咐。皇帝身边的张公公站在外头。并没有进屋,只让她进来伺候皇帝茶水。
&ldo;朕很希望这一次孩子能好好活下来。&rdo;在莺歌以为皇帝不想说话的时候,皇帝的声音却是在屋子里响起。
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可是这句话本身就带着深深的无奈甚至是忐忑。莺歌看着皇帝的背影。突然就觉得这个在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存在,这个时候是带着些脆弱的。
&ldo;会的。&rdo;莺歌有些心酸,忍不住重重点头,&ldo;一定会的。&rdo;
皇帝回过头来看她,他是背着光的,莺歌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却能看到莺歌红了的眼睛。还有那来不及掩藏的心疼。
皇帝看了她一会儿,又转回了头去。
过了一会儿,外头有小太监送茶水过来了,莺歌忙上去张罗。等她指挥好太监将茶水点心摆好了之后,皇帝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
他的表情依旧是沉稳的,从眼睛里也看不出来半点的担心或者脆弱。一国之君,即便是心里难过,也只允许自己脆弱那短短的一瞬。莺歌甚至怀疑。刚刚的那个皇帝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接下来皇帝便很少说话了,莺歌在一旁伺候他也没有出声。皇帝在偏殿里待了一个多时辰,可是他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一个多时辰之后御书房那边便派了人来了,皇帝便起身去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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