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打了场隐晦的机锋后,叶叙川将那册艳词扔进了炭盆。火舌攒动,舔尽书册上不堪的字句。叶叙川唤她前来安寝。好像烧光了罪证后,今晚他欺负她的事就可当从未发生过一般。烟年以袖拭泪,闷不吭声地站起身。做人外室可当真是憋屈,尤其给叶叙川当外室,更是王八弯腰——特别憋屈。她恶狠狠地想,早晚有一天,她要抡起琵琶,用力抽他那皮笑肉不笑的狗脸。正在心中扎小人时,面颊边传来柔软的触感,烟年一惊,方一站起,就被叶叙川揽在了怀中。他不知从哪儿又翻出条素色手帕,细致地为她擦去了泪水。烟年低下头,假作委屈。“你哭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致。”男人道:“但还是少流泪为好。”烟年心道我为何落泪,莫非你心里没点数吗?叶叙川生动诠释了什么叫翻脸如翻书,前一刻神色还阴冷不悦,后一刻已经温柔小意地为她拭起了泪。好像他的每一分情绪都能被精准地控制一般,喜怒哀乐,收放自如,又或许这样的人根本没有情绪,烟年在表演,他亦时时在表演。这样的人何其可怕。略略擦干后,他难得低下了头,烟年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便感受到一连串轻柔的吻落在她眼皮上。触感怪异,温热又麻痒,如蝴蝶微微振翅。叶叙川柔声问道:“方才你说我误会你,对你不公平,究竟是何处不公?”烟年略一思索,低声答道:“我对大人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却遭大人曲解猜忌,心中悲切,才说了这样的昏话。”他顺着她的话道:“你口中常说对我真心,可是与我在一处时,你似乎并不享受,当真奇怪,与倾慕之人共赴巫山,不应是人间至乐么?”花月佳期,温情脉脉之时,他却偏要问如此煞风景的问题,实在讨厌。烟年一本正经道:“大人此言乃是太监开会——无稽之谈,我已沉迷于大人的身子无法自拔,何来不享受一说?”“那你为何三番五次躲避我?”烟年具备充足的糊弄男人经验,只犹豫了一瞬,便道:“我也不知为何,在床笫之事上时常担忧。”“有什么可忧心?”“怕大人只是贪恋我的身子,而非我这个人,也怕大人哪天腻了,又要弃我而去。”“原来如此。”叶叙川叹道:“看来我又误会了你,你莫要往心里去。”烟年阴阳怪气地笑着,心道您放心,老娘已经怀恨在心了:妈的,早晚有一天打爆他狗头。“大人不会抛弃烟年的,对吗?”她反将一军。叶叙川抚弄她如瀑青丝,只是漠然一笑,并不作答。入睡前,叶叙川丢给她一个牌子。这牌子巴掌大小,以一种没见过的硬木头刻成,上面简简单单写了个叶字,这笔字银钩铁画,沉稳刚健,像是叶叙川的字,又不太像。烟年递过去一个问询的目光。“这是叶府库房的令牌,”他道:“用处甚多,可调银子,请御医,开粥棚,汴京城内大小事宜,只要你想,皆可办到。”烟年掂了掂这牌子,心道你道歉的方式可真隐晦。她把牌子收进妆匣中:“谢谢大人。”叶叙川以为她没听明白,又道:“今后你想接济遗孤,直接拿着令牌找府上管事,自有人为你去办。”“我晓得它的分量,只是怕碰坏了,才收将起来。”烟年温婉地勾起嘴角:“只要是大人送我的东西,哪怕只是一针一线,我也必会仔细珍藏。”“口蜜腹剑。”面对她肉麻的告白,叶叙川的嘲讽如期而至。“我只盼大人别再折辱我,我虽然低贱,可是一颗心也是肉长的,大人欺负我,我难免心酸。”烟年道。叶叙川哦了一声:“倒是可以不欺负你。”烟年正准备谢他,忽听他道:“你再给我哭一次,越可怜越好,我喜欢看。”烟年的微笑险些没绷住,一句脏话卡在喉咙口。他大爷的,这是什么奇怪癖好啊!是夜,叶叙川破天荒地没有与她做男女之事。瑞兽炉空隙中钻出袅袅轻烟,屋中弥漫叶叙川惯用的白檀香,与烟年的海棠香胭脂混在一处,奇异地并不难闻。更漏定,人初静,烟年忙着归置床褥,叶叙川懒散地斜倚床头,烟年忙碌了好一圈儿,掐灭灯芯前,她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叶叙川一眼。他也正淡淡打量着她。他年纪已近而立,面貌比少年时更棱角分明,成熟俊美。烟年近日被他折腾得不轻,心里怨气十足,但情迷意乱间看几眼他的好姿容,怨气多少能散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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