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站在这个地方,是不是会感觉这个世界其实很小。&rdo;
麦宜睁开眼睛,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的梵阖。他的身上还是披着那件象征着权力的花纹华丽的黑色长袍,原先披散的长发被缎带随意地绑在脑后,魔王冠一直没有摘下,靴子踩着空气,似乎那里像平地一般平稳。
他穿着正装,看起来刚从朝会下来。那双幽红的眼睛沉静地注视着他的国家,里面的感情很淡,可以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ldo;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见我了,或者你只敢在离地面这么远的地方与我见面?&rdo;
梵阖勾起嘴角,不理会她冷冰冰的调侃,继续刚才的话:&ldo;似乎只有我站在这里会觉得这个世界很小,更多的人会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渺小。&rdo;
他伸出左手,搭在麦宜的肩膀上,慢慢把她拖进自己的怀里。麦宜没有挣扎,收拢翅膀,让自己的身体放松在他的长袍中,找回了一丝暖意。
&ldo;你看。&rdo;梵阖伸出右手,张开手掌,&ldo;从最左到最右,王城的长度只有一只手掌,而我只需要……&rdo;
他将手握拳,&ldo;这样,整座城就会消失湮灭。&rdo;
&ldo;他们生活的世界真的很小,一只手便能完全丈量。&rdo;他最后再总结了一遍。
&ldo;你确实可以毁灭魔界。&rdo;麦宜纳尔淡淡地看着他的手,丝毫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假,&ldo;那么为什么你不这么做?&rdo;
&ldo;为什么不这么做……&rdo;梵阖沉思了一会儿,说,&ldo;因为如果没有他们,那就没有足够多的杀戮了。&rdo;
&ldo;……&rdo;麦宜纳尔看着眼前飘散不定的绯色微粒,又问,&ldo;这些是你开辟魔界当时留下的吧。&rdo;
&ldo;是。&rdo;
&ldo;这么下去,整个魔族都会变成你用于战争的傀儡军队。&rdo;因为只有战争才能泄出他们代代难以完全释放的狂躁。
似乎梵阖也没料到她今天能发现这么多,他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有些喟叹:&ldo;没想到这都被你看出来了。&rdo;
&ldo;你会杀了我吗?&rdo;麦宜头靠着他的头,问。
&ldo;我还不知道呢,现在还在思考。&rdo;
&ldo;如果杀了我,那你可能会失去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对手。&rdo;
&ldo;你现在还不算吧。&rdo;
&ldo;你知道,很快了。&rdo;
&ldo;梵阖。&rdo;麦宜托起他的脸,侧脸与他近在咫尺的双眼对视,&ldo;……我不会杀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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