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佩华关切的声音唤回了她一点神智:&ldo;灵素,你不舒服吗?&rdo;
灵素茫然地抬起头,童佩华那张放大的脸让她不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
&ldo;怎么了啊?流了这么多汗。&rdo;童佩华的手已经探上了她的额头,&ldo;呀!好烫啊,发烧了!&rdo;
白坤元停下议论,走过来。灵素还来不及瑟缩,又被他摸着了额头。
&ldo;是有点烫,不会是昨天着凉了吧?你这孩子,不舒服也不说一声。快叫医生吧?&rdo;
&ldo;不用了!&rdo;灵素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二人站了起来,&ldo;我回家睡一觉就好了。我走了。&rdo;
她几乎是夺门而出。白坤元急忙吩咐助手去送她,那人追出大楼,却早已不见了她的踪影。
温书假这几天,对于许明正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中途曾耐不住去找过灵素,可是家里黑灯瞎火,敲门也没人应,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好不容易熬到高考那日,望穿秋水,终于在考生中找到那个倩影。
可是走近了,吓了一跳。灵素似乎瘦了许多,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眼神黯淡,仿佛大病一场。
&ldo;灵素,你病了吗?&rdo;
灵素笑了笑:&ldo;刻苦读书,最后冲刺。&rdo;
许明正一脸担忧:&ldo;何必呢?你的实力自己清楚的嘛!&rdo;
灵素淡淡道,&ldo;没什么?我们进去吧。&rdo;
七月考场,外面酷日鸣蝉,里面学子洒汗。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时钟滴答,声声促人。
许明正答到一半,不放心地去看灵素。她正专注飞书,比刚才jg神了许多。他稍微放心。
最后一门的结束铃响起,灵素收拾好钢笔,默默走出考场。同学们聚在一起对答案,她置若罔闻,径直走出人群。
许明正追了出来,&ldo;灵素,我家有车,送你回去!&rdo;
灵素摇了摇头:&ldo;不用了,我去医院。&rdo;
&ldo;那就送你去医院吧。&rdo;
&ldo;不用,不用!&rdo;灵素边说着边加快脚步,过了马路转过街角。
小许是个好人,她已经受他太多恩惠,无以为报了。
到了医院,妹妹正在睡着。她在chuáng边坐了片刻,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办公室里,医生告诉她:&ldo;她现在这样,做手术还是太勉qiáng了。&rdo;
&ldo;怎么会一直恶化?&rdo;
&ldo;唉,这病拖了太久了。&rdo;
灵素忽然轻声问:&ldo;医生,请教一下。如果一个从来没有被查出有心脏病的人,突然发病住院,抢救后可以下chuáng,却又在第二天发病去世。这合理吗?&rdo;
医生有点摸不着头脑,&ldo;也不是没可能。但那个人应该是症状非常严重,怎么会之前一点都没察觉呢?&rdo;
灵素也叹息似地说:&ldo;是啊,怎么会没有察觉。&rdo;
第二日估分填志愿。灵素提笔久久不动,弄得许明正也什么都做不成。
&ldo;灵素,早说好了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rdo;
灵素笑着拍了拍他,&ldo;男儿志在四方,跟在女人身后跑算什么?你妈不是一心想让你去清华,你舅舅在那里做事。&rdo;
许明正脸有点红,&ldo;我这分数上清华还是要冒险。你想好了去哪里了吗?&rdo;
灵素左手紧捏着写着估计出来的分数的纸条,看着厚厚一本目录,闭上了酸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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