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玉田县,他见小成子还不错,干脆连车也不换了,直接给他指路,让他一路开到了玉田县北部的一个不大的小村子里。
&ldo;小林爷,前面就快到了,我们家的祖坟就在那!&rdo;肖国生一指。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远远的看见了十几座坟茔,周围长满了荒草,怎么看也不像是他们这种人家的祖坟。
&ldo;你们就没修葺过么?&rdo;叶欢忍不住问。
&ldo;没修,一直是这样&rdo;,他说,&ldo;我十二岁就跟我姑父去北京了,爹妈走的早,村里就剩下几个远亲了。平时除了清明节,我们一般都不回来,村子里的亲戚也不走动,这些人,就知道占便宜,一去北京找我准是借钱,我烦他们!&rdo;
小成子有点不爱听了,&ldo;我说大爷,您这话可不对,您老在外面再有本事,这老家是根儿啊。再说了,您发达了,接济接济乡亲们那也说得过去呀。大家乡里乡亲的,总得有个情面不是?&rdo;
肖国生看他一眼,&ldo;你懂什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一路人,终究走不到一块去,在一块掺乎,总有吃亏的人。他们用得着我,我又用不着他们,干嘛跟他们走关系?什么乡里乡亲的,落后,愚昧!要说到根儿,我的根儿在北京,孙男弟女都在北京,跟他们有什么联系?&rdo;
&ldo;那您的祖坟不是还在这么?&rdo;小成子小声的说。
&ldo;你还想不想要钱?&rdo;肖国生要翻脸了。
我赶紧打圆场,&ldo;得了得了,是我多嘴了,肖老,别跟一孩子一般见识。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他是一片好心,没别的意思。&rdo;
小成子很聪明,&ldo;得了大爷,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小,不懂事,比不得您见多识广,您老多担待。&rdo;
肖国生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ldo;好了,跟你一个小孩子我还能较真么?……哎,前面右拐,这就到了。&rdo;
下车之后,我看看小成子,&ldo;兄弟辛苦了……肖老,多给孩子点车钱吧。&rdo;
&ldo;给一千,够么?&rdo;他问我。
&ldo;一千!&rdo;小成子嘴巴长的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ldo;两千吧&rdo;,我说。
&ldo;两千!&rdo;小成子懵了。
肖国生看他一眼,掏出钱来数出两千,把剩下的放回口袋里之后,把这两千翻来覆去的又数了几遍,这才恋恋不舍的递给小成子,&ldo;拿着吧!你小子走运了!&rdo;
小成子有点忐忑,&ldo;大爷,大哥,姐姐,这钱……用不了这么多,给我几百块钱就行了。&rdo;
&ldo;就冲你敢来,你就应该赚这些钱&rdo;,我一笑,&ldo;收好了,赶紧回去吧。&rdo;
小成子也没坚持,&ldo;得,那就谢谢你们了,我也看出来了,你们是来办大事的,那我这就走啦,你们忙你们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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