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不解道:&ldo;什么传言?&rdo;
苏定方深深看她一眼,道:&ldo;便是那些,说居士与秦王殿下……&rdo;
他停了口,没再说下去。
钟意顿了顿,眼睑微垂,半晌才道:&ldo;半真半假吧。&rdo;
她没说哪一处是真,哪一处是假,讲的语焉不详,连神情都是暧昧的,苏定方心却微微沉了,旋即笑道:&ldo;原来如此。&rdo;
&ldo;是我问的冒失,&rdo;他低下头,道:&ldo;居士不要见怪。&rdo;
钟意莞尔,道:&ldo;无妨。&rdo;
……
钟意的表姐澜娘,比她大六岁。
越国公府只有她一个女儿,小时候倒还好,略微大些,女孩子便同男孩子玩儿不到一起去了,那时候,便是澜娘照看着小表妹,彼此之间的情分,不比亲姐妹差多少。
&ldo;你也真是胆大,&rdo;澜娘叫乳母抱了儿子华英过来,叫钟意抱抱他,又轻声责备:&ldo;我听夫君说起银州叛乱,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rdo;
&ldo;我这不是好好的吗,&rdo;钟意安抚道:&ldo;快别说我了,玉夏玉秋一人说了一遍,赵嬷嬷也说了一遍,等我归家,阿娘阿爹那儿不知还有多少话等着念叨呢。&rdo;
澜娘生的端丽,眉宇间还有些少妇的娇妩,闻言笑她:&ldo;你活该。&rdo;
&ldo;华英生的倒是俊俏,长大了必然是美郎君,&rdo;钟意毕竟也曾做过母亲,将那小娃娃抱起,仔细端详他眉眼,又道:&ldo;不像你,倒像姐夫。&rdo;
澜娘的丈夫李崇义,乃是河间郡王李孝恭的长子,出身宗室,皇帝尚且要称呼李崇义一声堂兄,倒也是桩好姻缘。
&ldo;男孩子还是像父亲好,&rdo;澜娘闻言笑道:&ldo;若是像我,怕会有脂粉气。&rdo;
钟意笑而不语,澜娘却遣退左右,低声道:&ldo;你同秦王殿下的事,是真的吗?&rdo;
钟意心中窘迫,闷闷道:&ldo;银州也就罢了,怎么连绥州都知道了?&rdo;
澜娘咯咯直笑,道:&ldo;再过些时日,我怕天下皆知了。&rdo;
钟意惯来同这表姐亲近,也想找个人倾诉,倒不瞒她,隐去前世不提,将二人之事大略说了。
&ldo;我的傻阿意,你还想找个什么样的?&rdo;澜娘听罢,诧异道:&ldo;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对你百依百顺,又是天潢贵胄,你这都看不上眼?&rdo;
在别人嘴里,怎么她倒成了不识好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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