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他们薛氏有些批文办不下来,我替他们牵线办了几个批文,赚点佣金用用。爸爸,您不反对吧?&rdo;
这种事情,柳成邦听得多了。也知道现在许多像柳蔚虹一样身份的&ldo;衙内&rdo;都靠这个赚外快。
不过十七岁的女儿社会活动能力之强,还是让已经开始渐渐习惯柳蔚虹&ldo;早熟&rdo;的柳成邦暗暗吃惊。
柳蔚虹却笑得很坦然。
她正在用&ldo;逐渐渗透&rdo;的法子,让父亲接受她的行为方式。虽然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让父亲知道。不过……所谓说假话的最高境界就是九句假话里夹着一句真话。她对父亲坦白的事情越多,父亲就越不会追究她私底下在搞什么鬼。
&ldo;批文这些事。你少掺和。&rdo;
柳成邦板下脸来教训了柳蔚虹一句。柳蔚虹吐了吐舌头,笑道:&ldo;好的,爸爸。那几次也是因缘际会而已啦,我还是很听您的话,把心思放在学校里啊。&rdo;
&ldo;真的吗?&rdo;
柳成邦半信半疑地看了女儿一眼。没办法,一个胆大包天到敢于暗里挑动军地冲突的女儿,就是让人难放心啊。
&ldo;当然是真的啦!&rdo;
柳蔚虹飞快地答道。她把手上的一份报纸递到爸爸面前:&ldo;爸爸,您先看看这份报纸。&rdo;
&ldo;《南都日报》?&rdo;柳成邦疑惑地说:&ldo;有什么大新闻吗?&rdo;
他的秘书们每天都要将全国各大报纸的头条、重大新闻整理出来供他翻阅,并且如果有紧急的新闻,会直接向他汇报。
这份《南都日报》,他当然更是每天必看的。虽说宣传口向来归书记大人管,但柳市长也不是吃素的,在宣传这一块并不完全让权。
&ldo;您肯定每天只看头版,看看副版吧。喏,看这篇……&rdo;柳蔚虹神秘地笑笑,把报纸翻到副版,指着其中一篇文章请父亲观看。
柳成邦不知女儿有何&ldo;企图&rdo;,不过按照这些日子和女儿相处的经验,他直觉女儿似乎又在做什么&ldo;坏事&rdo;了。
他看到副版,柳蔚虹所指的那篇文章叫《一座有根的城市》,发表在《南都日报》久已有之的一个叫&ldo;南都素描&rdo;的专栏里。柳成邦没什么时间看杂书杂报,对这个专栏却隐约有点印象,似乎是一个散文专栏。
柳蔚虹见父亲低头看起报纸来,抿嘴一笑,到外间去端来热水壶,准备为父亲泡一回功夫茶。这些茶具她自然早就细心清洁过了,还带了一包上品铁观音过来。这铁观音却不是薛丽佳送的,而是叶家明上回过来时给她带的,也不知道是哪位附庸风雅的人士送叶二少的礼物。
叶二少喝烈酒伏特加是一杯接一杯,茶嘛……他还真没什么兴趣。
柳蔚虹泡得一手好茶,这也是她上辈子在南都市生活几年中仅有的收获之一。那时候她常常心情烦躁,便不时到茶楼里去喝茶消遣,一来二去自然也学会了。
不过,她才刚用热水淋杯,还没真正开始泡茶呢,柳成邦便打断了她。
&ldo;嗯,看完了……但是为什么叫我看?&rdo;
他把报纸搁置一边,一手轻轻拍打着沙发的扶手,静静看着女儿泡茶。柳蔚虹先停下手上的动作,微笑道:&ldo;爸爸,你觉得这文章写得如何?&rdo;
&ldo;还行吧。&rdo;
这篇文章,写的是南都市的老城区风情。作者用颇具感性的文笔,将南都市各个著名的老城区的特点逐一点评,并将老城区称为&ldo;南都的根&rdo;。
在作者的笔下,南都古老的一面栩栩如生地展现在读者面前。不过限于篇幅,这篇文章也只能走马观花,稍作描绘而已。
&ldo;嘻嘻,谢谢市长大人表扬!&rdo;
柳蔚虹站起来,朝父亲像模像样地鞠了个躬,面上却尽是戏谑之色。
&ldo;表扬?&rdo;柳成邦浓眉一样,恍然道:&ldo;你是这篇文章的作者?&rdo;
他不禁又将那文章拿起来,看了眼作者栏上的姓名,
&ldo;本报实习记者爱柳&rdo;几个字映入了柳市长的眼帘。
&ldo;这是你的笔名?你什么时候又成了《南都日报》的实习记者了?&rdo;
女儿真是能折腾啊!柳成邦不由得苦笑起来,给这种爱折腾的姑娘当亲爹,还真得有个好心脏才行。每次见面,她总要给自己带来一些&ldo;惊喜&rdo;!
&ldo;我怎么就不能当实习记者啊?爸爸您官僚了啊。&rdo;柳蔚虹又撒起娇来,随即才把自己通过了华大记者团的甄选,成为一名学生记者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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