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显得更憔悴了。
沉默片刻后,叶苏道:“我还需要为您做什么吗?”
姜离叹道:“如果有可能的话,帮我去找一个朋友,他叫陆压,帮他或者他的后人实现一个愿望。”
叶苏问道:“他在哪?”
姜离道:“仙灵界,瀛洲。”
叶苏点头道:“我就是来自仙灵界,若是回去,我一定想办法做到。”
姜离满意地呼了口气,双眼似乎快要失去焦点了。
叶苏急忙又问道:“还有吗?”
姜离勉强笑道:“有,此处往西五十里有座铁角城,城主郑千从我手中骗了个水灵珠,说是五十年后归还。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去帮我要回来吧!”
叶苏点头道:“好!”
姜离想了想,又道:“九幽这里缺水,若他们真的很需要,便留给他们罢了。”
叶苏又点头道:“好!”
眼看生命将尽,姜离却反倒是说话更顺畅了,如连珠般不停,道:“在九重天上有个老秃子,叫桃仙人,他欠我很多,很多赌债,去帮我要回来。轩辕国皇宫,小乘殿横梁上,我藏了两瓶玉仙醉,轩辕国那老龙做梦也想不到就在它眼皮子底下,帮我拿出来,可以和老龙换宝贝。石卯城旁三十里的翠微峰上有个方方正正的山洞,洞底左侧往后挖有暗道,里面我藏了很多好东西。九重天上还有个朱不同,他也欠我个天大的人情。对了,还有……”
赵义成在旁边小声嘀咕道:“刚才不是说没心愿吗,怎么忽然没完没了?”
但姜离所吩咐之事,没有一件算是麻烦,心中既无仇,又无怨,最多只是对老友的怀念。
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尚且如此,可见其磊落之心。
一件件听下来,叶苏与赵义成都是心中敬佩。
姜离噼里啪啦说了半天,实在内容太多,听得叶苏头晕脑胀,哪里记得住。
他尴尬道:“姜前辈还真是朋友遍天下啊!”
姜离诡异一笑道:“那倒不是,你若敢在仙灵界提起我的名字,一定会后悔的。”
叶苏心中一凛,记住了姜离这个警告。
姜离伸手指了指远处躺在地上的戈旦,道:“把那个木傀带去找地方修好,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到仙灵界了。”
叶苏楞道:“这人不是已经死了吗,还能修好?”
姜离长舒了一口气,头往后仰,叶苏忙扶着他躺到地上。
他望着黑漆漆的天空,眼神变得迷茫,道:“哪有什么想做的事,都是逼不得已。背上了死徒的名份,在九幽这人吃人的地方还好,你若是回了仙灵界,有的是苦楚,有的是委屈,哪还有心思帮我这个老头子做事!”
叶苏心中一震,不知到底会是怎样的经历,才让姜离这样的强者,说出此等消沉的话语。
姜离闭上了眼睛,轻声道:“你不是愚善之人,不似我那么迂腐,当有一番作为。说不定可以为仙灵界多做一些事,多消除一些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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