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部门中的一个技术员赶忙给这位迈着沉重步子走来的物理学家让位。卡路普骂骂咧咧地把可弯支架臂拉到身边。
&ldo;卡路普要求通话,&rdo;他向着话筒大叫,显然多此一举。&ldo;您听见我吗?&rdo;
&ldo;当然,&rdo;罗丹的声音从船上通讯设备中响起。
&ldo;那好,有点儿用,&rdo;卡路普用他那吹毛求疵的方式说,&ldo;如果您已经决定尊重一个有经验人的建议,那您就做对了。为了试验,让每一动力单位和每一秒钟需要32吨铋。您那蹩脚的涡轮压气机能做到吗?&rdo;
&ldo;什么?&rdo;克劳德林雷鸣般的声音从全部扩音器中传出。&ldo;您说了两遍&lso;每&rso;字?&rdo;
&ldo;是的!&rdo;卡路普激愤地叫着回答。&ldo;每一动力单位和每一秒钟。&rdo;
&ldo;您昏头了,阿诺,&rdo;与卡路普颇有交情的主管工程师插了进来。&ldo;正在进入第四聚集态,马上进行核反应的等离子体能源在所要求的数量级中已不能控制。为了您的补偿器或需要每一千瓦电能;应急电站的能力不足以建立一个具有必要强度的保护场。&rdo;
&ldo;等离子体可以控制。&rdo;卡路普断言,愤怒得失去了控制。
&ldo;至少用三个主动力站‐‐是的。&rdo;
&ldo;用两个应急电站,您这个瘦鬼!&rdo;卡路普狂怒地做着手势叫道。&ldo;您以为我们目前受哪些物理法则制约?我将向您证明……&rdo;
&ldo;我要求安静,&rdo;罗丹冷峻的声音盖过了嘈杂声。&ldo;纳克罗,请您把铋罐加热到一千五百度,把涡轮压气机调到所希望的输出量。开足脉冲换能器。准备好喷入辅助能量。卡路普教授,我以此冒最大的风险。您知道,发动机的推进功率暂时会增加四倍。我估计您已经有了一些计算结果。在每秒32吨的情况下,您把哪些安全系数计划在内?&rdo;
卡路普看着屏幕瞠目结舌。他勉强定了定神。他那巨大的光脑袋闪闪发亮。
&ldo;长官,&rdo;他几乎是咝咝地说道,&ldo;系数这个概念同数学中一种函数之已变数值的前数是一致的,或与表达一种物质的延伸率的数字相同。您想,我会忽视安全因素吗?&rdo;
罗丹依旧不动声色。&ldo;我了解您,年轻人。&rdo;
&ldo;什么,年轻人?&rdo;卡路普咆哮了。他脸色发青,肥胖的身体在颤抖。&ldo;您刚才说年轻人?&rdo;
&ldo;正是。当您的曾祖父尚未出世时,我已经在深入研究三角学和三角形坐标了。这对您说明一些什么吗,年轻人?&rdo;
卡路普无言以对。他那些助手们幸灾乐祸的笑脸使他失去了最后的自制力。不过,在这个物理学家未能完全发火之前,罗丹己关上了通话器。
远征军首领怡然自得地朝艾斯帕尔人望去,听到他几声少有的咒骂声。
希尔捂住了耳朵,同时断言:&ldo;我会给他戴上一个口套的,肯定会。克劳德林,我祝您患一次厉害的咽喉炎。这样您大概就会最终停止折磨我的听力了。&rdo;
指挥官笑了,声音像瀑布轰鸣。
当斯坦达&iddot;诺利诺夫通过射击指挥中心时,顺着结实的装甲舱壁滑摔过的距离要比自己走过的距离还要多。为了稳住身体,他紧紧抓住一个自动瞄准仪,想接着以几次高超的跳跃坐上前面一个组合软椅。
他终于喘着粗气坐下,急忙寻找安全带。
布拉左&iddot;阿尔克赫尔根据命令坐在那所谓的风琴式火炮前,等待着不存在的目标。他突然惊慌失措地朝旁边瞥了一眼。这时射击中心的全体人员正削尖了耳朵,听斯坦达气喘嘘嘘的叫声:&ldo;希望你们马上系好安全带!你们知道吗,卡路普的古怪念头会产生什么影响?&rdo;
布拉左在一阵突然感到的不安中肯定,他的下属已经用难以令人置信的熟练速度去抓锁扣。
当他还在思考自己要采取什么措施时,船用可视电话响了。上尉斯莱德&iddot;纳克罗出现在电话机旁。他那瘦削的脸膛显得有些紧张。
&ldo;阿尔克赫尔,我需要您那火炮换能器所能提供的每一可怜的瓦特。请您接通四号电路。&rdo;
布拉左那柔顺的年轻人的脸,一下子变得十分严厉,并表示出拒绝的神色,这使得诺利诺夫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值班的下级军官用撮圆的嘴唇打了一个无声的口哨。他注意地朝这他年轻的射击军官望着。
&ldo;对不起,长官,&rdo;布拉左克制地回答&ldo;我接到的命令是,让船上仅有的那些武器在任何时候都保持能发射的状态。&rdo;
&ldo;请您不要这么固执,&rdo;主管工程师激动地催促。&ldo;您的火炮站可以给我提供增加的四千兆瓦。&rdo;
&ldo;甚至四千三百,长官。&rdo;
&ldo;您看是吧。请把电流送入电线。请您快干吧。&rdo;
&ldo;拒绝,长官。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的火炮要作好射击准备。&rdo;
&ldo;您可是大大进步了,少尉先生。&rdo;这个金星人冷冷地说。
布拉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ldo;我希望如此,长官。如果我从指挥官那里得到许可,可以提供武器用电‐‐那就请便。请您允许我再说一句,纳克罗上尉。我认为行政官的措施是负责的。他应该知道,在哪种程度上可以满足卡路普教授的要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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