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补偿场的探险巡洋舰马上回到正常空间,以潜入机动能够达到的速度在自由下落中继续飞行。
发动机和卡路普均一无声息。在普通观测屏幕上闪烁着一个巨大的蓝色太阳。物质测头作出反应。回转的滚动型刻度盘表明,这颗明亮灼热的恒星有一个相当大的行星家族。这对&ldo;幻想号&rdo;船员来说,不是什么特别容易让人激动的事。许多太阳都有行星。
罗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全景摄像的巨大屏幕。五个被发现的行星看上去是绿色的反射光点。
罗丹没再注意。对他来说,要紧的是逃出了一个正在形成的小型新星的中心。更重要的是克劳德林刚才为尽快中断直线飞行而施行的奇怪减速。
&ldo;怎么回事?&rdo;罗丹拖长声音问道,&ldo;您也注意到了,是吗?&rdo;
&ldo;当然,长官。&rdo;
雷金纳德&iddot;布尔从他的专用椅中站起,紧靠全景屏幕站住。他眯着双眼朝这一目了然的蓝色太阳望去。
当眼睛稍稍适应了眩目的光亮后,布尔首先断定,这个陌生太阳周围的太空淡淡地闪着蓝光。
&ldo;谁能告诉我,我们现在究竟在哪里?&rdo;布尔问。他把手插在连衣制服外的口袋中,慢慢地从一个人看到另一个人。
这时,卡路普和探险飞船的另外几位科学家走进了指挥中心。卡路普的快速反应能力值得称赞。他对成功的脱逃没有多说一个字。对他来说这已成为过去,已经结束。
他迈着沉重的步于走到屏幕旁。他听到了布尔的问话。&ldo;我们在哪里?绝对不在多维空间,更不是在一个陌生空间。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太阳系,同属我们自己的银河。&rdo;
&ldo;完全普通的太阳系?&rdo;罗丹以一种讥讽的口吻重复道,&ldo;您成了一个无所不知的超人,卡路普。&rdo;
这个超物理学家严肃和镇定得不同寻常。他摇了摇头。&ldo;我只是计算和观察得比您快罢了。如果一颗行星的大气层闪着蓝光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宇宙空间,众所周知地组成一个真空,同样闪着蓝光,这就非常值得奇怪了。&rdo;
罗丹皱起了眉头。他预感到了什么。
卡路普接着说:&ldo;我们在直线飞行时被一种陌生力量挡住了。我估计,我们撞入了一个防御屏蔽网,这同补偿场性质相似。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或是被阻退,或是已经被毁灭了。这个防御屏蔽就产生出这种光芒。我想称这个系统为&lso;蓝色系统&rso;。&rdo;
&ldo;一种防御屏蔽‐‐在空间中?&rdo;布尔惊慌失措地问。
&ldo;难道有这种规模的能量泡,它可以在自己的空腹中容纳一个至少带有15个行星、看上去很大的太阳系?教授,您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吗?&rdo;
卡路普点点头,双眼闪亮。对他这样一位科学家来说这首先是一种令人着迷的现象。
佩利&iddot;罗丹以及飞船上的高级军官们则想的更为实际一些。
大副亨茨&iddot;克雷封巴克少校失去了镇定。他飞快地把近处的话筒拿到身边。&ldo;克雷封巴克呼叫射击指挥官:战斗准备。目标搜索仪接通指挥中心电路。请证实。&rdo;
布拉左&iddot;阿尔克赫尔的手指重又开始工作。在下岗休息处则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ldo;射击指挥中心,阿尔克赫尔少尉。战斗准备结束。目标搜索仪已接上指挥中心电路。完毕。&rdo;
罗丹沉思地朝大副望去,然后看着卡路普。&ldo;您看见了吗,别人是怎样想您那&lso;蓝色系统&rso;的?&rdo;
卡路普耸耸肩,接着是一个恼怒的手势。&ldo;胡闹。必须先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正是,正是,教授。所以亨茨也命令作好射击准备。我觉得,年轻人,人类历史的第三阶段是以一声爆炸开始的。克雷封巴克,您有什么建议?&rdo;
没等大副讲出自己的意见,邻舱中组态键控仪的音响警报器开始响声大作,一秒钟后全部保险装置失灵。
罗丹一言不发,只是带着一种奇怪的微笑透过透明的钢化玻璃墙向探测中心望去。值班的探测军官正串接上手头最强的减震器。当测量四维空间组织结构变化的测头刚准备完毕时,人们听到了一阵连续的轰鸣声。
&ldo;探测中心呼叫指挥中心,&rdo;值班军官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ldo;结构阵波面音强三十。振幅陡峭,脉冲回波清楚。应该有无数宇宙飞船通过,但没有发现有关这样的物体。完毕。&rdo;
罗丹束手无策。&ldo;什么‐‐您探测到持续的结构震动但找不到宇宙飞船的任何影子?&rdo;
&ldo;是的,长官。回波源距此1,825,367光时。尽管如此,没有发现一股飞船。&rdo;
&ldo;真见鬼,&rdo;布尔勉强地笑着说,&ldo;我没对你说过,我们这次要碰到意外吗?我们的测头马上就要飞入空中,但见不到宇宙飞行器的任何影子。这些脉冲阵波面是从哪里来的?是谁或是什么产生的?如果我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好奇者,想清楚地知道一切实际上与他毫不相干的事,那么我现在会建议我们应该喷起烟雾赶快离开。&rdo;
&ldo;不过你是一个好奇的人,&rdo;罗丹脸上带着讥讽的神色。他看了一下周围,毫无表情地说:&ldo;在我受到你们几小时地恳求和被你们扰乱心神以前,先生们,我建议飞过去看一下,是谁制造了这些噪声。我们用普通的光速飞去。克雷封巴克测定回波始点并把数值输入自动仪。船上全体军官十分钟后出席情况讨论会。阿尔克赫尔,您不用参加。我要您留在射击指挥中心。您以后会得到消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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