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洲微微一呆。
为什么突然在道歉?
秦渡说话时极其认真,毫不避人,却犹如在念一段刻在心底的话。
&ldo;‐‐我实话说,我吃醋,尽管我知道我没有任何立场。&rdo;
&ldo;吃醋的原因。&rdo;秦师兄的声音清晰地传来:&ldo;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从第一面见你就开始……所以我一点也不喜欢林邵凡在你身边晃悠。&rdo;&rdo;‐‐我丑陋到,连你的朋友都嫉妒。&rdo;
晚风吹过河流。
许星洲感觉布料中间透出难以置信的光亮,秦渡伸手在许星洲唇间按了按,认真地说:&ldo;和你看到的不同,师兄是一个很糟糕的人。&rdo;
&ldo;师兄贪婪、暴虐,自卑而自负,厌恶一切,&rdo;秦渡沙哑地说:&ldo;自己的人生都一塌糊涂,每天都觉得明天就这么死去也无所谓,找不到任何意义和乐趣。&rdo;
&ldo;……可是,从师兄第一次见你开始。&rdo;
&ldo;从我在酒吧见你第一面开始。&rdo;
秦渡说着,伸手去解许星洲脑后的绳结。
&ldo;‐‐我就觉得你真好啊,怎么能活得这么好看,怎么能这么澎湃又热烈?&rdo;
秦渡将绳结解开,一层层地解下黑布,许星洲感受到温热的光。
青年温暖的手掌按着她的后脑勺,手指笨拙地插进她的发间。
&ldo;我无时无刻不在看你。&rdo;黑暗中,秦渡缓慢地说:&ldo;你活得太漂亮了,又认真又潦草,童心未泯,永远年轻,像是个总会拥有星星的人。&rdo;
许星洲眼眶都红了:&ldo;师兄……&rdo;
许星洲模糊地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那是秦渡抢过她的手机后,删掉的短信。
&ldo;‐‐许星洲,&rdo;许星洲听见秦渡沙哑地背诵:&ldo;师兄看到你,就觉得有你的人生一定很好。&rdo;
&ldo;我什么都不会,连爱你的表现都会让你生气,让你哭,可是……&rdo;
秦渡说:&ldo;……可是,师兄真的特别、特别爱你。&rdo;
秦渡停顿了一下,又道:&ldo;所以,你原谅我吧。&rdo;
&ldo;小师妹,你真的是我人生最亮的颜色。&rdo;
许星洲眼前只剩最后一层布,她意识到,世间似乎真的灯火通明。
&ldo;‐‐这是我第一次爱人。你如果觉得这场表白不舒服的话,我就当朋友陪在你的身边,一切我做不好的我都会学,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学得很快。&rdo;
秦师兄扶着她的后脑勺,将最后一圈布条扯住,微微转了个圈。
&ldo;师兄……&rdo;秦渡沙哑道:&ldo;……没有你,好像有点不知道怎么活的意思。&rdo;
他将最后一圈布条拉了下来。
‐‐世界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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