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可不要,&rdo;钟意亦笑道:&ldo;每日晨卯,哪个受得了。&rdo;
&ldo;阿意,&rdo;越国公笑意温和,眼底闪过一抹自豪:&ldo;有你这样的女儿,阿爹很骄傲。&rdo;
钟老夫人闻言颔首,道:&ldo;这也是钟家的荣耀。&rdo;
……
接风洗尘的宴席,便定在今夜。
钟意回了青檀观,少不得再同益阳长公主叙旧,好一通感慨,到了晚间,又相携登车,往宫中去了。
今晚宴席的主角有两人,一是钟意,二是李政。
后者打过的胜仗太多,众人虽赞誉,却也不觉有多惊奇,听闻钟意只带一人入突厥军营,劝退敌军,这才令人惊叹。
除去帝后与东宫,赴宴之人便是诸位宰辅,连近来染病的尚书仆射杜如晦,也撑着病体前往,共襄盛事。
皇帝兴致颇高,亲自举杯敬酒,道:&ldo;巾帼不让须眉,居士有男儿胆气,朕需敬你一杯。&rdo;
钟意称谢,宫人满斟,二人举杯,一饮而尽。
皇后亦道:&ldo;以女子之身成事,当真世无仅有,我亦敬居士一杯。&rdo;
&ldo;娘娘说差了,&rdo;钟意笑饮一杯,又道:&ldo;陛下的胞姐,平阳长公主也曾征战沙场,论及功绩,远胜于我。&rdo;
&ldo;阿姐是武将,统军征战固然难得,&rdo;皇帝却道:&ldo;而居士弱质女流,竟敢只带一人,入突厥军营,同样可嘉。&rdo;
王珪笑道:&ldo;不只陛下与娘娘,我们也极敬佩居士此行,举杯相敬,望请不要推辞。&rdo;
酒盅其实不大,钟意酒量也不算差,众人心意拳拳,她也不推辞,连饮几杯。
西突厥兵败,又平定银州、朔州叛乱,于大唐而言,自是好事一桩,众人言笑晏晏,宾主尽欢。
皇帝喝到最后,似乎有些醉了,面有醺然之意,问钟意道:&ldo;居士以为,朕此二子如何?&rdo;
皇帝膝下儿女甚多,今日在此的,便是太子睿与秦王政,这个&ldo;二子&rdo;,指的当然也是他们。
钟意被他问的一怔,旋即回神,道:&ldo;自是人间龙凤。&rdo;
皇帝颔首,笑问道:&ldo;何为龙,何为凤?&rdo;
这便有些不好回答了。
钟意心下微惊,暗暗猜度皇帝心思。
今次是接风洗尘宴,皇帝想也不会刻意为难于她,那这一问,是什么意思?
她目光一动,恍然明白过来。
李政先往黄河诸州治水,又往北境平定边乱,人心已盛,皇帝有了易储之意!
想明白此节的不只是她,殿中诸人,哪有一个是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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