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轻声道:“京郊西面的门头沟,能买的地人家都替你买下来了。依你说的,大多要的是价低的荒田和山地,另外还有一些谈好的,只是契据还没办,怕是过两日还得再去一趟……”
王笑哂笑了一声。
“你这是……在向我表功不成?”
唐芊芊想了想,应道:“这些事虽小,做起来却也辛苦,我既是在向你邀功请赏。也是借着这个找回谈话的主动权。”
这句话颇为坦诚,王笑便愣了一下。
唐芊芊又微微笑了一下。
事实上,王笑这一愣,主动权才真正被她掌握在手里。
她这才接着问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整件事是我在背后主使,你不生气?”
“生气。”王笑应道,声音平静,“但生气没有用。在我看来,愤怒是最没用的东西。”
“所以你来肯来见我?我还以为你会从此躲得远远的。”
“你租在这个地方显然是冲王家来的,手段又比我们高明,躲也躲不掉。”王笑道:“说实话,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才是我认识的人里最厉害的一个。”
唐芊芊抬头看向王笑,目光饶有兴趣,道:“说实话,你也比我预料中的还要不凡。若是一般人,只怕此时已经气急败坏,跑来出尽洋相了。”
末了,她又补充道:“这份城府气度,人家真的很崇拜呢。”
王笑有些吃不住这样的目光,微微偏了偏头,道:“我玩不过你,好聚好散,如何?”
第99章唐芊芊
唐芊芊微微一愣,道:“我若说不行呢?”
王笑有些无奈,道:“那至少也该摊牌吧?你也玩得差不多了。”
唐芊芊打量了他一眼,将他的无奈尽收眼底。她便低下头,脸上的表情又从方才的坦诚变回了往常的从容模样。
“从一开始你就在设计我,摸走我的玉佩,丢在张恒死亡的现场。”王笑道:“因为我被选为驸马,所以你才故意接近我……”
“我若说我有苦衷,你也一定要知道?”
“是。”王笑道。
唐芊芊忽然眼神一黯,默然良久,却是拿了一个盒子出来,打开来,里面却都是些银票契据。
“这是笑谈煤铺和煤矿生意的银钱契据。”她低声道:“你既然已经都知道了,今夜过来想必就是为了这些,且拿回去罢。就按你说的,好聚好散。”
王笑极其无语——刚才自己说要好聚好散,她说不行。现在自己想摊牌,好奇心都调动起来了,她竟又来这一手……
“你还要玩?”
“我不是在玩。”唐芊芊委委屈屈道:“不错,我是骗了你,但除了这些东西,我又还拿了你什么?且将东西拿回去,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王笑皱了皱眉,一幅‘我就静静看你演’的样子。
“对了,你还有一方玉佩在我这里。”唐芊芊道:“但那玉佩已经丢在张恒的尸体下面了,拿不回来了。我拿这个抵给你罢了。”
她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一条坠子放在王笑手里。
那是一根红绳穿着一枚玉观音,雕工极有些精细,色泽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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