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一直以有你这样的弟弟为傲,我见你有出息,比我自己出人头地都高兴,&rdo;他落泪道:&ldo;幼亭,秦王喜欢阿意,他说会娶阿意做正妃,她会过得很好的。&rdo;
&ldo;难道你就这么铁石心肠,一点也不为祖母和阿爹阿娘着想,非要我死吗?&rdo;
第82章前世(十五
沈复失魂落魄的上了马,人坐在安国公府的院中台阶上,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沈安便坐在一侧,见他神情略有转圜,似是好些了,方才怯懦道:&ldo;幼亭,和离书……&rdo;
&ldo;大哥,你是平安了,那我的阿意该怎么办呢?&rdo;沈复面色僵白,怔怔道:&ldo;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她该有多痛苦?&rdo;
&ldo;秦王,秦王他很喜欢阿意,&rdo;沈安勉力在脑海中搜罗词汇,劝说道:&ldo;他说会娶阿意做正妃,他不会叫阿意受委屈的……&rdo;
沈复僵硬的转过头去,看沈安面上近乎难以掩饰的希冀,轻轻唤道:&ldo;大哥。&rdo;
沈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应道:&ldo;怎么了?&rdo;
&ldo;没什么,我只想告诉你,&rdo;沈复道:&ldo;你现在这幅面孔,可憎极了,而你做的这件事,更是畜生不如。&rdo;
沈安面色霎时白了,嘴唇无力的颤抖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沈复原也没指望他有所回应,他顺势躺倒,歪在留有残雪的台阶上,叫冬日的寒凉,淡化掉血液里痛苦异常的灼烫,双手掩面,惨淡一笑:&ldo;不过,做出这样选择的我,有什么资格笑你呢。&rdo;
……
沈安自沈复手中接了那份文书,只一页纸而已,他却拿的慎重,好像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事实上,于他而言,那的确是救命的东西,远比什么稀世珍宝重要。
沈安也知他们夫妻感情深厚,此次令其生离,未免太过残忍,可手指在那张纸上摩挲几下,最终还是没有撕掉它,又或者是送还给沈复的勇气。
&ldo;幼亭,&rdo;他倏然跪下身,道:&ldo;对不起。&rdo;
沈复没有扶他,目光空洞道:&ldo;你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最对不起的人,难道不是阿意吗?&rdo;
沈安无言以对,犹疑半晌,讪讪起身道:&ldo;幼亭,你一路风尘仆仆,委实辛苦,还是早些歇息吧,我……我这就走了。&rdo;
沈复没有看他,也没说告辞,僵坐在椅子上边,仿佛连魂魄都丢了。
沈安心中酸涩,不忍再看,逃命似的,匆匆离去。
……
侍女们奉了数十道菜肴点心,钟意却没有胃口,胡乱吃了几口,便将筷子搁下了。
&ldo;夫人,&rdo;玉夏见她如此,委实忧心,劝道:&ldo;您再用些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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