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场间休息结束,陈峋还要作为嘉宾参加互动讨论。他在楚辞手心捏了捏,留下一句「好好听课,我要检查」就上台去了。 陈峋是三个嘉宾中唯一一个年龄在三十岁以下的,举手投足间透出沉稳自信,与前辈同台也毫不怯场,对db发展和ai行业未来有独到的看法和见解,言简意赅又不失风趣幽默,几次将全场气氛推到高点。 这样的陈峋是楚辞从没见过的,即便他在脑海中肖想了无数回陈峋成功的模样,还是没有亲眼看到来得震撼。 仿佛心有灵犀,陈峋也朝楚辞看过去,视线在半空相交,楚辞的眼眶忽然就湿了。 互动讨论结束后,上午的活动告一段落。风腾资本的邵文斌来找陈峋,视线几次停留在楚辞身上,问:“这就是和你一起看月亮的人?” 陈峋说是。 邵文斌看着两人紧牵在一起的手,感叹:“还是年轻好。什么时候婚礼,别忘了请我。” 楚辞的脸有些热,陈峋又和其他嘉宾打了招呼,带着楚辞往外走:“之前来过b市吗?” 楚辞回忆了一下:“没来过。” 陈峋笑道:“先带你去吃饭,下午再逛一逛好吗?” “你下午不参加论坛了吗?” “下午的内容没那么重要。”陈峋说,朝楚辞投去一眼,“何况你来了,再重要的事都要靠边。” 嘴角忍不住翘起,楚辞努力往下压,但根本压不住,索性放弃。 两人边说话边往外走,陈峋让周然取消去南县的机票,再订b市的特色餐厅。 快走到会场门口,陈峋的手臂猛地被扯了一下,他回头,发现楚辞突然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他从未见过的惊恐。 他顺着楚辞的视线看去,几步之外的会场门口,站着一个穿风衣的男人。 那张脸陈峋永远也不会忘记。 顾齐安。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感谢在2022-09-2918:36:37-2022-09-3017:11: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的猫在我手里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对视两秒,顾齐安朝他们走了过来。 陈峋下意识挡在楚辞前面,目光结霜般冰冷。 周然不知所措地立在一旁,不明白刚才还温馨的气氛怎么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 还有两步走到楚辞面前时,顾齐安停了下来,面带微笑地说:“小辞,我同朋友回国一起来参加这个会,没想到遇见你,真巧。” 顿了顿,顾齐安往旁边错步,确保楚辞能看到他,才继续说:“不过我本来也打算等结束了就去找你。我想告诉你,我已经取消婚约。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他没什么跟你好聊的。”陈峋冷硬地打断,“我们还有事,请你让开。” 周然瞪直了眼,大气都不敢出。 顾齐安的笑容淡去,这才看向陈峋,眯了眯眼。 现在正是上午会散场的时候,他们这边剑拔弩张的氛围已经吸引了来往嘉宾的注意。楚辞敏感地察觉到有好几道目光落在他和陈峋身上。 楚辞紧紧闭起眼,睫毛颤抖,薄薄的上眼睑近乎透明,隐约可见青紫色血管。几秒后,他倏然睁开眼,直视顾齐安:“该说的我已经在电话里跟你说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虽然他竭力控制,但还是抑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陈峋的心猛地缩紧,拉着楚辞绕过顾齐安离开了会场。 坐上车,楚辞有些绷不住了,强装的镇定一点点崩塌。他顾不得周然和司机也在场,将头埋进陈峋肩膀,颤抖着说:“我们能不能不去吃饭,我……” 陈峋搂住他:“好,不去吃。我们先回酒店。” 车调转方向往酒店驶去,因为是组委会安排的酒店,就在会场旁边,所以很快就到了。 谁知道顾齐安追着他们的车,跟在他们后面进入酒店。 虽然知道这样做有失绅士风度,但顾齐安还是堵在电梯口,不过这一次对话的对象换成了陈峋。 “你难道不想知道楚辞离开你之后都经历过什么?” 楚辞浑身都发颤抖,从下巴到嘴唇,甚至牙齿都在打颤。他咬紧牙根:“顾齐安,你……” 顾齐安转眸看向楚辞,勾起唇角,目光将楚辞拿捏:“小辞,我太了解你了,你根本没有胆量对他说出全部。” 陈峋没有理会顾齐安,递给周然一个眼神,周然立刻找来酒店保安。 面对保安,顾齐安退后一步,耸耸肩:“麻烦你们看清楚,我也是这家酒店的客人。” 趁着这个空档,陈峋将楚辞拉进电梯。楚辞一路低着头,视线被泪水模糊,脚也像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要不是陈峋牵着他,好几次他都差点被地毯绊倒。 陈峋刷卡进入房间,房门关上后,他就把楚辞抱起来,放在床上,俯身吻掉他的眼泪。 “楚辞,看着我,不用怕。” 脆弱的外壳尽数崩塌,楚辞万万没想到顾齐安会突然出现。 其实这几天在山里拍摄他就一直在考虑,什么时候向陈峋坦白,该如何坦白。他不是不相信陈峋爱他,但他不敢冒险,更怕陈峋知道之后会露出嫌恶的表情。 就像曾经那么喜欢他的顾齐安母亲一样,语气冰冷地称呼他为疯子。 但现在顾齐安回国了,他仿佛一下子被推到了悬崖边,但他不能后退,只能往前。 向前一步,等待他的只有两种命运。 要么一脚踏空,要么被稳稳接住。 滚烫的泪水从颊边滑落,楚辞闭着眼,用手背狠狠抹了一下脸。他从床上坐起来,抬起右手,当着陈峋的面摘掉手表,将伤疤赤裸裸地展露到对方眼前。 “其实我没有告诉你,除了听障,我……我还得了很严重的精神病,出国的前两年一直在治病。我会出现幻觉,总能看到你,还有我妈妈。” “那段时间我状态很不好,觉得快活不下去了,做了很多伤害自己的事。我……” 楚辞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感到手腕被握住,柔软的嘴唇贴了上去,紧接着是滚烫的泪水。 一滴两滴……滴落在那道骇人的伤疤上。 楚辞攥起手指,连哭都忘了,怔愣地看着陈峋。 陈峋闭上眼,极尽温柔地亲吻那道伤疤,他希望自己能有种魔力,能将伤疤抚平,能将楚辞承受的痛苦抹去。 但现实是他并没有这魔力,这让他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也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楚辞。 其实他知道顾齐安是在芝加哥,也猜到顾齐安会把楚辞带去那里,出国留学的那两年,他几次从纽约飞去芝加哥,但最后连机场都没出,又买了机票飞回纽约。 那时候的他被楚辞分手时的话狠狠伤到,不愿承认自己全心爱护的恋人只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他甚至恶劣地想,或许楚辞真的只是一时图新鲜才会跟他在一起,嫌贫爱富也说不定,毕竟相比那时一穷二白还是学生的他,顾齐安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更好的选择。 直到后来,回国之后,有好几个夜晚,曾经消失在他梦里的楚辞再度出现,用那双漂亮的眼睛,专注地望着他。 眼神专注,盈满爱意,怎么可能作假。 从那时他就有了猜测,楚辞离开他或许有其他原因。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原因会如此沉重。 陈峋将还在发愣的楚辞转朝自己,亲吻他的眼皮和睫毛,最后抵住他的额头:“疼不疼?” 楚辞再度愣住,他没想到陈峋会这么问。 他被温热的身体包裹,冰冷的四肢渐渐恢复知觉。他慢慢抬起手,想擦掉陈峋脸上的泪,明明自己难过到不行还反过来安慰道:“哥哥别哭,我不疼。” 他并没有说谎,那个时候他的五感都很迟钝,刀子割下去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痛,何况查房的护士很快发现,为他缝合包扎,只留下浅浅的一道疤痕。 “对不起,是我不好。”陈峋抓住楚辞的手,送到唇边,“是我不好。” 楚辞含着泪拼命摇头:“不关你的事。” “是不是出国前就已经病了?所以才要跟我分手?” 尘封已久的心事被揭开,楚辞拥住陈峋,放声哭出来,“我什么都没有了,好怕拖累你,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跟你说那句话,我很后悔,我一直一直都很爱你……” 未说完的话被堵在喉咙中,陈峋扣住楚辞的后脑,侧头吻了上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黑暗。 楚辞动了动,感到搭在腰间的手收紧,立刻又不敢动了。 窗帘缝里漏进几缕光线,不太亮,楚辞猜测现在大概已经是傍晚。他闭上眼,又睁开,等适应黑暗后,逐渐看清了陈峋的面容。 英挺的眉皱起,好看的唇也紧抿着,陈峋睡得并不踏实。 楚辞忍不住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但又怕惊动陈峋,只能安静地依偎在对方怀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陈峋睡着的模样,以前恋爱时,陈峋的睡眠就很浅,常常在他醒来之前就起床,准备好早饭,只有偶尔做项目前一天晚上熬夜才会睡得比较沉,但也是他一动就会醒过来。 而此刻,楚辞认真地看着陈峋,视线一寸一寸描摹他的五官,却罕见地在这张英俊的脸上看到了脆弱的表情。 心狠狠揪起,楚辞的眼睛又有些模糊,他常常会忽略,陈峋其实也只比他大了三岁,却义无反顾为他撑起一片天地。 楚辞屏住呼吸,但胸口还是控制不住地起伏。陈峋下意识将楚辞搂得更紧,眉头蹙起,几秒后慢慢睁开眼。 “是不是我吵到你了?”楚辞小声问。 “没有,你没有吵到我。”陈峋察觉到他的鼻音,伸手拧开台灯,果不其然看到楚辞的眼角又挂了泪。 晶莹的泪,摇摇欲坠,像珍珠。 陈峋不得不拿湿巾来给楚辞擦脸,边擦边吻他泛红的眼尾和鼻尖:“小哭包。” “我才不是。”楚辞无力地反驳,“都是你把我眼泪勾出来。” 陈峋不知道他睡着了怎么还能惹哭楚辞,但从善如流:“是我的错。” 楚辞又赶紧改口:“不关你的事干嘛认错。” 陈峋笑了笑,在他唇上落下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种被宠溺的感觉让楚辞有些飘飘然。他忸怩地哼哼两声,坐正身体让陈峋帮他擦脸。陈峋的表情和动作一样温柔,生怕一用力就弄痛楚辞。 但不管怎么擦,楚辞眼眶周围还是像染了红墨水,痕迹无法消除。 楚辞突然抓住陈峋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小心问:“你真的不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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