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要打开帘子了。可以吗?&rdo;车掌出声打过招呼后,才去掀帘子。
帘子被稍后掀开后,先看到的是穿着袜子的女人的脚。袜子拉到脚脖子上,脚脖子以上是深褐色女式西裤。
&ldo;小姐,对不起了。&rdo;车掌的手轻轻碰触那位乘客的小腿,但是那位女性乘客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车掌觉得自己碰触到的东西很硬、很冷、很重,彷佛躺在那里的是一块大石头。
很明显的,这是很奇怪的情形。可是,为了不惊扰到其他的乘客,车掌并没有完全打开帘子,只是从掀开的帘子处,窥视里面的情形。
乘客的身体向上仰躺,头部则是侧转着,白色的对襟毛衣盖着脖子以下的身体,对襟毛衣的上面有血迹。一股异样的气味,先让车掌打了一个冷颤。那是血腥味。接着,就是已经变色的白色床单。在阴暗的光线下,床单的颜色几乎变成全黑了。但是,那当然不是黑色的,等车掌的眼睛逐渐习惯帘子内的晨光后,就知道布满在零乱的床单上的东西,是红黑色的血。用手指头去摸时,手上还有湿湿的触觉。
相当多的血。车掌弯腰查看尸体的上方后,立刻了解为何会有那么多血。女尸脖子上的颈动脉处,有一道相当大的裂痕,这个裂痕让车掌张大了嘴巴。被厚厚的帘子掩盖的空间内,光线不是很充足,很难看出死者的年龄。死者看起来好像很年轻,但是从穿着看来,又觉得或许不是太年轻。这是车掌的想法。
&ldo;夕鹤九号&rdo;于上午十点准时到达青森车站。因为车掌已经发出消息,所以青森车站的月台上,早就有很多青森署的警察在那里等着。&ldo;夕鹤九号&rdo;的乘客里,有很多人要搭十五分钟后开船的青函联络船二十五班次,a卧铺车厢内应该也有要搭这班船的乘客。因为警察们要在月台和车内进行命案的侦查,所以今天这个班次的开船时间,要延后十分钟。
被认为在距离上最靠近死者生前的乘客,有两位。一位是五十几岁的女性,另一位是四十岁左右的男性。青森署的刑警先问那位男性乘客:&ldo;这位女性是在哪里上车的?&rdo;
&ldo;我想她是从上野车站上车的。&rdo;
&ldo;当时她穿什么样的衣服?&rdo;
&ldo;好像是黄色系的衬衫,上面还披着白色的对襟毛衣。&rdo;
&ldo;那是一件薄的、休闲型的对襟毛衣,而且左边的口袋上,还有灰色的毛线绣的字样。是吗?&rdo;刑警说出穿在死者身上的对襟毛衣的特征。
&ldo;是的。&rdo;男性乘客立即称是。
&ldo;她下面穿的是什么样的服装?&rdo;刑警再问。
&ldo;下面吗?&rdo;
&ldo;是裙子?还是长裤?&rdo;
&ldo;我想是裙子。是深灰色的裙子吧?我不大记得。&rdo;
&ldo;你觉得她有什么特别与众不同的地方?&rdo;
&ldo;没有注意到……但是,觉得她是都会型的女性,长得挺漂亮的。&rdo;
另一位女性乘客的回答,就比较正确了。&ldo;长头发,是个漂亮的女人。上身穿着白色的对襟毛衣,毛衣下面是黄色的,或者说是芥末色的衬衫,下身穿着黑色系的裙子,和深灰色的袜子。大约二十四、五岁吧。&rdo;
但是,穿在死者身上的,并不是灰色的裙子和灰色的袜子,而是一般颜色的袜子和深褐色的女式西裤。还有,死者的上身穿着褐色的运动衫,盖在运动衫上的,是胸口绣着字样的白色对襟毛衣。不过,运动衫和长裤可能是为了睡觉时的方便,而换穿上去的。
&ldo;她来搭车时,有穿外套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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