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转,便能猜度三分。
太子面上笑意微僵,皇后也一样。
转向皇帝,她恭谨的垂首,道:&ldo;陛下,天家子嗣,自是龙子,何来孰龙孰凤之说?居士不过随口一提,您倒抠起字眼来了。&rdo;
宰辅们脸上笑意不落,却静默不语,皇帝却道:&ldo;朕问的是居士,你怎么急着答了?&rdo;
言罢,他不再看皇后,而是向钟意道:&ldo;居士以为如何?&rdo;
诸多目光随之投到她面上,意味不明。
第56章谜团
这话委实是不好回答。
钟意下意识去看李政,却见他神态自若,看她望过来,甚至回以安抚一笑,再扫向太子,却见他正黯然伤神,触及她视线,温和而勉强的笑了一下。
钟意犹疑几瞬,起身拜道:&ldo;太子系出嫡长,人品贵重,秦王英武明达,亦是人间少有,皆非凡俗之辈。&rdo;
皇后目光微亮,颇为期许的看向她,皇帝神情却有些淡漠,手中酒盏搁下,道:&ldo;居士倒很推崇太子。&rdo;
钟意道:&ldo;太子乃陛下嫡长子,朝野称贤,自该敬重。&rdo;
皇帝淡淡的笑了,目光中却有一闪即逝的不悦,场中气氛一时复杂起来。
宰辅们无人言语,皇后刚刚才被皇帝不轻不重的晾了一下,也不好贸然再开口,益阳长公主便笑道:&ldo;既是接风洗尘的宴席,怎么说起这个来了?&rdo;
言罢,又转向殿中女乐:&ldo;方才那首《醉东风》便很好,再来一遍吧。&rdo;
钟意心知她是在帮自己,投以一笑,皇帝似乎也不打算闹大,旋即露出笑意,同撑着病体前来的尚书仆射杜如晦说话。
场面重又热闹了起来,仿佛刚才那一幕不曾存在过一般。
可在场的人都知道,皇帝切切实实有了易储之意,并且,想将这念头付诸实际。
他也有这个能力。
钟意此次入宫,还不曾去拜会窦太后,正逢益阳长公主也在,便相携往嘉寿殿去。
时候已经不早了,夜色深深,宫人们挑着灯笼,引着她们前去,走出太极殿没多远,便听后边有人呼喊:&ldo;长公主殿下,居士,还请暂待。&rdo;
二人停下脚步,才见来人竟是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刑光,心中齐齐一动,微生不安。
刑光笑吟吟道:&ldo;陛下吩咐奴婢给居士带句话。&rdo;
钟意思及方才宴上之事,隐约猜出几分,道:&ldo;什么?&rdo;
&ldo;陛下说,居士若得了空,不妨详读《汉书》,&rdo;刑光彬彬有礼道:&ldo;以史为鉴,总能看出些名堂。&rdo;
钟意听得不解,正待再问一句,刑光却向二人施礼,恭谨道:&ldo;陛下还在等,奴婢这便回去伺候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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