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媪向她叩首,开门见山道:&ldo;娘娘,您有听闻过近日的传言吗?&rdo;
钟意坦然道:&ldo;听过。&rdo;
&ldo;娘娘请恕奴婢大不敬之罪,&rdo;文媪再度叩首,道:&ldo;大唐风气开放,时下也无甚清规戒律,妇人和离二嫁,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奴婢希望娘娘能明白,您嫁的是这天下人储君,将来是要做国母的,任何微不足道的缺憾,落在天下人眼里,都会被放大无数倍。&rdo;
钟意听的心头闷痛,一时说不出话来。
文媪的话的确有理,可从头到尾,她又做错了什么?
&ldo;即便不能襄助殿下,至少,也请您不要在他脸上抹黑。&rdo;文媪第三次顿首,恭谨道:&ldo;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更检点一些才好。&rdo;
……更检点一些才好。
钟意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被人说不检点的一天。
换做从前,遭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她早就拍案而起了。
可现在的她,毕竟不再是过去的她了。
&ldo;文媪,&rdo;她默然良久,道:&ldo;这是你一个人的意思吗?&rdo;
文媪恭敬道:&ldo;是奴婢与东宫几位属臣的意思。&rdo;
&ldo;哦,&rdo;钟意心头泛凉:&ldo;我猜,他们肯定说的比刚才那袭话过分多了吧……&rdo;
文媪见她如此,有些不忍:&ldo;他们也是太过敬重太子,不欲他因内事遭人攻讦。&rdo;
钟意恍若未闻,道:&ldo;或许在你们眼里,那时我根本不应该接受沈复的帮扶吧,哪怕是死在那儿,也比现在这局面好,不是吗?&rdo;
文媪不语。
&ldo;退下吧,&rdo;钟意合上眼,道:&ldo;我想一个人静一静。&rdo;
文媪歉然道:&ldo;是奴婢逾越了。&rdo;
钟意摆摆手,示意她离去,文媪默然向她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内室的门合上,钟意忍了许久的眼泪方才落下,她伏在案上,泣不成声。
她的确不是一个完美的太子妃,或许也担不起这责任。
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问过她,是不是愿意走这条路。
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日雨,叫人的心绪也跟着纷杂起来。
李政自太极殿返回东宫时,面色有些阴郁,见了钟意,才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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