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娘娘&rdo;象是得了躁狂症,在狭窄的阳台上又绕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进了屋子,在桌子旁边坐下。潘跟沈航偷偷交换着眼神,谁也不敢惹他,只能带着明显讨好的态度,给他盛汤盛饭。
&ldo;你们也不劝劝我呀!&rdo;&ldo;娘娘&rdo;边吃饭边说。
&ldo;感情这种事,别人劝不了,还得你自己看开。&rdo;潘老实坦白。
&ldo;怎么才算看开?&rdo;
&ldo;等你的心里不再那么难过,就算看开了。&rdo;潘不急不缓地说着,&ldo;你说过胡亚亚是你事业上不错的机会,可因为孙涛的事,你又要放弃这份工作。躲开他就不心烦了?结果是赔了工作又折兵,两手空空。&rdo;
&ldo;那我得怎么办?&rdo;&ldo;娘娘&rdo;似乎很能听得进去潘的话,&ldo;要我回去看他们两个狗男男的嘴脸?&rdo;
潘笑了,&ldo;那是你给他们戴上了丑陋的脸谱。没必要弄得那么极端,那么难看,工作还是要做,机会还是要把握,感情么,总是要顺其自然,也许今天走上了岔路,哪天又从另一个方向重合。你若甩手走个干净,可就真的什么机会什么将来都没有了。&rdo;
&ldo;对么,&rdo;趁着人俩说话已经吃饱的沈航终于插了一句,&ldo;你那么喜欢孙涛,放弃了不是很可惜?&rdo;
&ldo;谁跟你说我喜欢他的?&rdo;
&ldo;那天在医院,你因为他哭了呀!那还不是喜欢?&rdo;
&ldo;你住院的时候神智不清,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的?&rdo;
&ldo;我!&rdo;沈航最讨厌&ldo;娘娘&rdo;这种嚣张态度,很严肃地顶撞回去,&ldo;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rdo;
&ldo;娘娘&rdo;仿佛很赞成潘的理论,意识到自己这么让出大片江山,太不划算,决定连夜赶回去,他不会放弃胡亚亚造型师的工作,哪怕做电灯炮,他也得每天在那两人身边晃着亮着,就是不能便宜了他们!
&ldo;你很厉害!药到病除。&rdo;&ldo;娘娘&rdo;走后的那个下午,潘跟沈航在公寓里打扫,沈航佩服地对潘说,&ldo;你是不是觉得,两个人做不成爱人,还可以当朋友的?&rdo;
&ldo;那是因人而异。&rdo;
&ldo;唐鸣跟你是不?&rdo;
潘牵了牵嘴角,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个笑,似乎触动了某个开关,潘在心中掩藏了许久的话终于出口:&ldo;唐鸣虽然爱热闹,可他不是个随便的人。那天的事情,我想以他那个性子,也未必跟你解释得十分清楚,他只是一时迷乱,不是真心那么玩,你别误会他。&rdo;
沈航歪头看着潘,继续试探地问了一句,&ldo;他还喜欢你?&rdo;
&ldo;喜欢或者讨厌的情绪,又不是水龙头,有开有关的。我跟他现在这样,挺好的。&rdo;
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和困扰。不管外表性格多么迥异离奇,内心却又都是茫茫的一群,兜兜转转,悠闲自信地做着别人的爱情军师,面对自己的问题,又都是茫然懵懂,难以自处,也不知何去何从。
&ldo;我们是不是都病了?&rdo;沈航问潘,&ldo;不知道有没有药可治?&rdo;
潘似乎不太想回答这样的提问,只嬉笑着问回来,
&ldo;如果只有打针行,你还治么?&rdo;
沈航果然认真地思考起来,&ldo;嗯……那真得好好想一想。&rdo;
半天以后,沈航从厨房喝水出来,后知后觉又带着愤愤地质问潘:&ldo;你提打针什么意思啊?是嘲笑我的吧?&rdo;
潘抬头,正看见沈航迎着午后刺目的阳光,斜倚着厨房的门,他的头发乱着,还张牙舞爪地吆喝,潘的心思翻动搅扰,几经压抑依旧不能平息。恍惚中,他发现自己站了起来,走到沈航的面前,对着那梦境中可爱的脸庞,亲吻下去,而沈航,没有反抗。
&ldo;我是不是还欠你一顿面线加花生汤?&rdo;沈航从厨房里再次伸出头,&ldo;你在想什么呀?那么出神?&rdo;
潘醒悟过来,心里一阵虚空,原来,自己还在原地,而沈航依旧在几步之外,看起来那么近,其实又是说不出的遥远。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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