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你别回家。” 江进:“……” 怕真的被这神经病给记上一过,江进忙正色,道:“不过说真的,你真去找小现金了?” 陆执烦躁反问:“你消息阻塞了?” “可不是嘛。”江进道,语气里有点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他说:“我能知道还是因为刚才不久,我在我们高三班级群里看见有人分享了一个论坛帖子,那帖子……啧。” 这次,江进是真笑了:“陆狗,哭得好惨啊。” 陆执不理他,走到沙发边又看了眼时间。 看完眉头都皱起来了,眼神里也满是不开心。 “哈哈哈哈哈,”江进在那边彻底笑了起来,“我的天啊陆执啊陆执,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还能哭成这个狗德性,不得不说很有天赋。” 叽叽喳喳的实在吵死了,等江进一句两句三句叨叨叨、叨叨叨,终于叨完了,陆执才漠着音色道:“你懂个屁。” 江进“哦?”了一声,闷笑问:“那你仔细说说。” 伴随着这句虚心求教,客厅门突然“咔哒”了一声,紧随而至的便是池矜献兴奋欢快的: “哥!” 陆执下意识抬头看过去,眉头舒展。 江进立马出声:“啊,小现金。” 池矜献关上门就听见了一道颇为熟悉的音色,转头去找声音来源。 刚确定江进是在跟陆执通电话,他还没开口说话呢,就见陆执屈尊降贵一般拿起手机,对着屏幕字句清晰地说:“哭了有老婆,你有吗?” 江进:“……” 江进:“…………” 池矜献眼神惊奇,极亮。 陆执又对江进漠然道:“你没有。”真以为我绅士是不是【营…… “……你大爷,”足足过了好大半晌,江进的声音才像是从海绵嗓子里硬挤出来般,咬牙切齿地道,“特么的神经病!” 控诉太明显,把客厅里的安静猛然冲散,池矜献“噗嗤”一声,乐了。 他笑着去陆执身边,肩膀都在抖,把饭放茶几上的同时,还不耽误他抱了陆执一下。 抱完怕引得人更难受,连忙退开跑了。 和人保持安全距离。 “陆执!你就是个实实在在的神经病!”江进还在愤声骂骂咧咧,“你像话吗?像话吗?!也就小现金能受得了你!不然你这辈子就注孤生去吧!!” “呸——” 兴许是太久没见了,江进的癫狂模样都把池矜献吓了一跳。 毕竟在他印象里,高中里的江进还是很温文尔雅的,被气到几乎发疯的状态不多。 但仔细想想,也确实有。全是被陆执给气的,打了三年篮球没赢过一次就是最好的例子。 池矜献笑得要停不下来,开口说道:“江哥,现在脾气很大啊。” 听到调侃,江进的怒骂当即停止。他轻呼了出两口气,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如常。 “现金,好久不见啊,”他音色里含了点特有的轻笑,就像高中时一样,“你怎么那么快就给姓陆的狗东西机会了?要我说你就应该十年不搭理他。” “让他爱而不得,让他看着你谈恋爱——瞪着俩眼睛看。” “能不能闭嘴?”池矜献还没笑着开口,陆执就凉着面色直盯手机,声调极冷地回敬。跟他面前就站着江进本人似的,所以他周身所散发出的气息都是生人勿近,陆执道:“想死?” “啧,”江进道,“小现金这么久不见,我真是想你。” 陆执:“再过一周暑假,给自己提前看好墓地。” 江进:“……” 池矜献在一边笑得简直要岔气了,但他也不敢太大声,怕惹陆执不高兴——alpha易感期正是最缺乏安全感的时候,爱人说什么他都会当真的。 不仅当真,还特别在乎。 因此池矜献只敢把脸扭向一边笑,手悄悄地捂住肚子,暗地里长呼了好几口气。 “呵呵,”江进阴阳怪气地呵了两声,决然道,“挂了。” 说什么是什么,似是真的极其厌烦了陆执这个人,一秒也没有多停留,江进挂电话的动作特别干脆利落。 池矜献都没来得及再跟他说一句“江哥再见”。 察觉到客厅里再不会出现第三个人的声音,池矜献才又笑了好大一会儿,问:“江哥找你干什么?” 陆执放下手机,忍不住去靠近池矜献,说:“嘲笑我。” 池矜献一怔:“啊?” 陆执低头去牵池矜献的手,将自己的指节一根一根地塞入到对方的指缝里,把江进的嘲笑来意三言两语说了下。 闻言,池矜献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奈。他道:“本来别人传就让别人传,你不加柴火这件事以前的同学都能听说些,但你还煽风点火。看看现在,别人都笑话你呢。” “我应得的。”陆执道,很认真,“而且是事实。” 他伸出另一只手去轻捏池矜献的指尖,像在把玩一件极其珍贵的宝贝:“以前他们就是这样笑你的,可这跟你没关系——是我错了,小池。” “哥,你都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情。”池矜献动了动手,回应他的把玩。 陆执抬了下眼睛,似是有些疑惑:“什么?” “你知道高中里我为什么能锲而不舍地追着你吗?”池矜献拉着人坐沙发上,表情带着点正色,又带着点轻松笑意,“因为你实在太双标啦,都是你惯的。你对其他追求者的严肃拒绝,从我追你的那天起我就没听过——3号那天不算了,反正我已经教训过你了。” “我什么不明白啊,你但凡对我跟对别人一样,我都不会黏着你三年。我是喜欢你没错,但我很有原则的。” 陆执仔细听他说,不出声打岔。 “而且我从来没有被人当面嘲笑过,光你就能直接把别人凶跑了。”池矜献道,“我和大家的关系也都很好,如果他们都是嘲笑我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拥有那么多朋友啊。” “可是哥,你现在是让别人笑到你面前、你头上了——我不是说江哥,他是在跟你开玩笑。而是大学里和高中里其他不怎么对我们熟悉的同学,你看那时候我们之间还有问题的时候,别人直接问你你都不解释。” 陆执抬眸看他,好像还是有些不解。 池矜献急得“唉”了声,继续说:“我们的感情是我们的,不是别人眼里的——特别是在别人眼里谁比谁卑微,不对等。” “喜欢便共度一生,”他抵住陆执的额头,将自己的如数信念都传达给另一个人,说,“我们都应该是骄傲的。” 陆执眼睫轻眨,眼底清明。 池矜献说:“哥,别那么小心翼翼,好吗?” “好。”陆执虔诚地应他。应完沉默片刻,他又说:“你别听江进说的话。” “……嗯?”话题转移得猝不及防,池矜献有点发懵,疑惑道,“听他的什么话?” 陆执闷声开口:“让我追你十年,让我爱而不得,让我看着你谈恋爱。” 池矜献:“……” “追十年可以,爱而不得也可以,”陆执抬着墨黑的眼睛和人对视,里面好像含着抹不易察觉的委屈,说,“但你别跟……别喜欢别人……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发疯做坏事的。” 池矜献:“……” 易感期的alpha果然缺乏安全感,池矜献见识到了,陆执竟然连别人的话都那么在意。 池矜献放弃和人讲道理了,而且——人类隐秘的、奇奇怪怪的癖好在这时被诡异地开发了出来。他真的好喜欢现在这副模样的陆执! 像个大型忠犬一样! “咳,”池矜献欲盖弥彰地咳了声,用最善良的表情说着坏心眼儿的话,“做什么坏事?把我关起来?绑床上?扒光了?做一些……” “腾——!”,陆执猛地站起来远离了池矜献,头也不回地几大步走到另一边的沙发背后,躲了起来。 他直接原地坐在地上,倚着沙发靠背,声线些许不稳:“池矜献,我易感期,你要是再刺激我明天就别去上课了。” “真以为我绅士是不是?” 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自己藏起来池矜献还有些发懵呢,闻言他才反应过来,控制不住地倒在沙发上笑。 过了会儿,池矜献小跑到另一张沙发上,扒着沙发靠背直起身探出脑袋看坐在地上的陆执,在人头顶故意般、一字一句地说道:“哥哥,做爱吗?我热情似火喔——” 地板刚坐了两分钟,陆执又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动作大到都带起了一阵风。 他隐忍着迈腿上楼,头都不回。 到了楼上就震天动地地把门关上了,还反锁了。 池矜献抬头看楼上,颇为可惜地“唉”了一声。 — 两天后,陆执易感期过去,按着池矜献咬腺体,狠到“惨绝人寰”。 幸亏他们目前还是住宿舍,不然池矜献绝不会只被咬那么简单,绝对会被吃干抹净。 但饶是如此,池矜献还是怕了陆执了。 暑假越来越近,这周是考试周,所以不再上课。 叶辽和方明已经去了图书馆——自从陆执和池矜献的事情传开以后,他们再也没敢主动上前黏过池矜献,除非是他们的小现金想起他们,和他们一起去吃饭一起去上课一起去复习。 可目前显然在热恋期的池矜献根本就没想起过他们,而他身边的陆执更是将人霸占的完完全全。 不允许池矜献和自己分开。 各个年级的考试周又不太一样,宿舍里齐岳和另一个学长上周已经考完试走了。 因此此时宿舍里面只有池矜献和陆执。 “哥,哥!”池矜献被按在阳台门上,音色慌乱地喊。他苦兮兮地看着陆执,说:“你别咬我了,今天早上阿辽看见,还问我后颈旁边为什么有齿痕——你也太狠了。” 陆执看他,垂着的眼眸里很黑:“阿辽?” “叶辽!叶辽!”池矜献忙道,“别咬我了,我身上还有你的味道的,真的……我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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