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S文学

第154章（第1页）

他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再应当做什么。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ldo;是苏北吗？&rdo;吴运韬的声音，&ldo;女儿考得怎么样？&rdo;

苏北说：&ldo;我听她说感觉不错……&rdo;

&ldo;没问题，&rdo;吴运韬愉快地说，&ldo;这孩子聪明，应当是没问题……&rdo;吴运韬耐心地说了很多这方面的话，直到两个人都认为完全没有味道了，才转到他要说的话题上：&ldo;苏北，你那封信，我看了，是这样啊，我首先要对你说，我在述职会上说的那些话，错了，我现在收回。&rdo;

苏北捏住话筒，无言以对，他还一时反应不过来该说什么。

好在吴运韬并不想听到他说什么。

&ldo;至于其他的事情，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找时间聊一聊，你看怎么样？&rdo;

苏北木然地说：&ldo;行啊。&rdo;

&ldo;那就这样吧？等我打电话给你。&rdo;

电话挂断了。

苏北直直地站着，像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打击了一样。

第二天，吴运韬没打电话，直接到东方文化出版中心来了。他先到金超那里坐了一会儿，没油没盐地说了一些淡话，就连金超都感觉到他心里有事。

危险的移动（4）

&ldo;张柏林明天就回去了，&rdo;金超说，&ldo;我想给他送一下行，吴主任你看你要不要去一下？&rdo;

吴运韬问：&ldo;什么时候？&rdo;

&ldo;你要是有时间，就放在今天晚上。&rdo;

&ldo;今天晚上……&rdo;吴运韬盘算着时间，&ldo;你先约吧。&rdo;

金超没轻没重地说：&ldo;我要是约了你可一定得去，上次人家张柏林就有些怨了，说是吴主任看不起他，我给你说了多少解释的话？这次一定得去，不管怎么着，人家现在是堂堂县委组织部长，再说，还是咱老乡了嘛！&rdo;

金超知道吴运韬爱和k省来的人聚会，在这样的场合，吴运韬总是说满口的k省方言，这会使他产生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吴运韬若有所思地看着金超，说：&ldo;你先约吧。&rdo;

金超很高兴，说：&ldo;那我就约了。&rdo;

吴运韬说：&ldo;我去和苏北说一件事。&rdo;

金超已经拿起话筒拨电话号码，没太在意吴运韬的话，诺诺两声，吴运韬已经出去了。

苏北的办公室终年不见阳光，吴运韬进来时感觉屋子很暗。

&ldo;你怎么不开灯啊？&rdo;

苏北从一堆纸箱子中间站起来。&ldo;我忘了，&rdo;苏北到门口按了一下灯开关。&ldo;我这儿很乱。&rdo;

&ldo;你这儿一直很乱。&rdo;吴运韬把公文包放到茶几上，顺势在沙发上坐下来。&ldo;你们太不注意细节，办公室能反映人的状态……&rdo;

吴运韬的办公室总是一尘不染。

苏北用纸杯给吴运韬沏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拉过一把折叠椅，坐在对面。吴运韬和苏北之间似乎正在生成一种彼此信任的氛围，这正是苏北希望和任何人相处都有的氛围。

&ldo;你看，&rdo;吴运韬说，&ldo;我总是没有时间，其实我早就应当听听你对东方文化出版中心工作上的想法，就是没有时间……现在，工作上的问题很多，我从你的辞职信中看出来你很着急。你是一个对什么问题都很认真的人，也就是很负责任的人，这在今天已经是很少见的品质了，长时间以来，我佩服你的就是这一点。我在和小康说起你的时候，总是说，苏北这个人，你把什么事情交给他，让人放心……&rdo;

苏北低着头，看着地面，感觉自己的脸灼热得如同着了火。他并不觉得受到这样的夸奖心里舒服，相反，他感觉有人在侮辱他的智力。好在吴运韬自己也并不希望扮演这样的侮辱人的角色，话题转到了东方文化出版中心的工作上。

&ldo;工作上的事情，我很想听你说说想法。&rdo;

苏北看着吴运韬，想从他的眼睛里读出到底有多大的真诚。苏北看到的不是虚饰，是地地道道的真诚。在这两个年龄并不差很多的男人之间，这种真诚已经消失很久很久了，终于再次看到它，苏北首先被感动了。

&ldo;老吴，&rdo;苏北吃力地说，&ldo;其实，我也没什么想法……&rdo;

吴运韬用亲切的笑意鼓励他说下去。

曾经下决心不和吴运韬谈东方文化出版中心问题的苏北，现在不再回避吴运韬的话题，轻声谈起了中心目前的状况，职工中要求改革的愿望，他甚至说到东方文化出版中心要发展，必须建立新的运作机制，在管理上下功夫……吴运韬听得非常认真，还特意从公文包中拿出笔记本，记下要点。

谈话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很长时间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就中心的工作问题进行如此充分的讨论。

&ldo;你谈的非常重要，苏北。&rdo;吴运韬轻轻抚摸着笔记本，&ldo;中心的事情，还是需要领导班子里的每一个成员关心，这方面，我以前注意不够。金超的事情，我是这样看的，这个人本质上是好的，工作能力差一些，让他带这样一个单位，也真的难为他。我同意你对东方文化出版中心现状的分析，看样子必须再迈一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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