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想不到,那竟然是我最后一次见她。&rdo;李峰的嘴角微微颤抖,&ldo;隔天她就死了!&rdo;
&ldo;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和张寒发生关系分开后的第二天,她就死了?&rdo;
李峰点了点头,补充道:&ldo;我有不在场证明,她死的时候,我跟朋友一起在ktv,至少有六七个人都能证明,警察已经调查过。&rdo;
&ldo;那林海建呢?据说他也有不在场证明?&rdo;
&ldo;是的,据说案发那天他宴请了一个外地客商,然后跟那个客商一同在酒店里下榻。警察说酒店的监控录像里显示,在案发期间林海建没有出入过。&rdo;
像这种有钱人,杀人还要自己动手吗?我表示怀疑,但并没有说出来:&ldo;嗯……你和张寒发生关系这件事还有谁知道?林海建知道吗?&rdo;
李峰呆了一下,&ldo;那要看张寒跟他说了没有,我是任何人都没告诉过,除了你。&rdo;
&ldo;嗯嗯,你接着说。案发现场你去过没有?&rdo;
&ldo;没有……&rdo;李峰犹豫了一下,&ldo;我有点晕血。&rdo;
&ldo;认尸呢?&rdo;我接着问,&ldo;林海建说你去了。&rdo;
&ldo;我是去了,匆匆看了一眼。她整个人失去了光泽,苍白冰冷,让我不舒服了很长一阵子。很难想象我们前一晚还在一起缠绵。&rdo;李峰顿了顿,&ldo;不过有时我想,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如果当初我跟张寒一起私奔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应该不会这么舒心,至少生活上不会这么舒适。&rdo;
李峰接着道:&ldo;当我要犯错的时候,命运却跟我开了个玩笑,用张寒的死阻止了我。不过,张寒还是很有气质的,我现在的妻子虽然也很漂亮,却没有她的那种味道……&rdo;
我干咳一声,打断他的遐想,&ldo;李处长,你觉得张寒的死是自杀还是他杀?&rdo;
李峰一怔,随即回过神来,&ldo;自然是自杀!哪有他杀的可能?&rdo;
&ldo;可是,你不觉得她的死如果用自杀来解释,有很多疑点吗?&rdo;
李峰向后仰去,靠在沙发上,满脸都是警戒之色,&ldo;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你回去告诉林海建,我虽然纠缠过张寒一段时间,但是张寒的死跟我无关。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都与我无关。&rdo;
我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门口,扭头道:&ldo;李处长,不介意的话,我想纠正你一个错误。&rdo;
&ldo;什么?&rdo;他疑惑地问。
&ldo;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张寒的死都跟你有关。如果是自杀,她会不会是因为被你趁醉侵犯之后,才萌生的自杀念头?如果是他杀,会不会是林海建得知你和她发生了关系,一时情绪失控下的手?&rdo;
李峰张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我。
我冲他点点头,&ldo;再见,祝你好梦,如果你睡得着的话。&rdo;
坐在网吧,张璇并没有上线。我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最终还是只发送了离线文件。看着缓慢移动的进度条,我突然有些莫名的感慨。虽然已经拜访过了两名嫌疑人,但七年前的这件案子,还是模糊不清,甚至可以说还没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在c市已经盘桓数日,始终切入不了要害,让我很是郁闷。而远在s市的吴哥也没有打过电话给我,应该是也没有什么进展。这件碎尸案,比我预想的还要复杂。
两个嫌疑人都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据,按照常理推断,他们是没有作案时间的。尽管他们可以通过买凶杀人来完成犯罪,但是动机呢?没有一个合适的动机,始终不是个合理的解释。
而且张寒死后为什么要被布置成那样呢?如果依照林海建的说法,是为了让张寒重生,那么又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要张寒重生呢?会是林海建吗?不像,如果是他,他不会让张璇在眼皮下消失,更不会在张璇失踪以后才想起重生这个概念。那是李峰?更不像,经过刚才的交谈,李峰这个人的性格已经很鲜明,自私、懦弱、胆怯、优柔寡断,他是没有勇气解剖张寒的。
c市警方当初之所以将这案子定性为悬案,恐怕也是排除了林海建、李峰两个人的嫌疑之后,迫于无奈下的论断吧。只是,如果是自杀,而张寒的尸体假如是被医科大学的学生解剖的话,为何当年没有学生站出来承认呢?是因为怕麻烦,还是别的原因呢?
会如此巧合吗?
会不会存在没有被警方发现的第三嫌疑人?
肩膀被毫无预兆地拍了一下,我扭头去看。一个顶着一头紫绿相间爆炸式发型的少年站在我的身旁。
&ldo;有事?&rdo;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胳膊。
&ldo;叔,我看你坐在这里半天了都没动,你要是不玩,给我玩玩?&rdo;
&ldo;哦。&rdo;我看着他挂满了金属链的黑色皮衣摇摇头,起身把位子让给他。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我走出网吧,看着头顶上的天空呆了好一阵子,终于拨通了徐佳的电话,&ldo;在哪儿呢?&rdo;
&ldo;解放碑呢!&rdo;
&ldo;哦,和小卷儿一起吗?&rdo;如果刘丽娟也跟着,今晚的事儿就有些麻烦了。
&ldo;没啊,小卷儿和男朋友约会去了。对了,案情怎么样了?&rdo;
&ldo;见了两个当年的嫌疑人,不过没什么实质性进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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