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夙和阮沨泞落在?身后?,他略一沉吟道:“可是王爷,嫣妃现在?甚得皇上宠爱,势头?正盛,且证据一定早就被毁掉了,单凭我们?的一面之词,着实难以立案,替公主讨回公道。”“她会使手?段,难道我就不会?”萧子珏轻哂,还是一贯云淡风轻地说出让人胆寒的话,“我说过,这笔帐我已经记下了,管他如何阻碍都是必定要报的,一个宫妃而已,于我而言,还没有三两个轻骑难对付。”走进静悄悄的内殿,淡香扑鼻,软化了他面上的疏离与?压迫感。萧静挽平静地躺在?床榻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已经吃过药,正沉沉地睡着。他坐在?床边,拨开粘到少女?面上的发丝,帮忙盖紧被子,又轻抚她包扎好的脖颈,以气?声低语,生?怕惊扰到她:“放心,让你受伤的,我会让她十倍还回来。”天高路远师媛近来睡得不算太好。那一日同萧子珏擦肩而过,在与她对上的冰凉视线里,分明充满了不由分说的杀意。狠辣,凌厉,如锁定?猎物的毒蛇,让她毛骨悚然到差点瘫软,此后食不甘味,寝不安席,用膳前每道菜一律用银针试毒,入眠前在枕头下放置好匕首,每次她从梦魇中惊醒以后,都会上上下下抚摸自己?,确定?完好无损之后,才可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只觉得劫后余生。这般紧张的状态实在无法踏实安稳,一整宿睁眼好几次,白日困倦补觉,以至于她有时还会日夜颠倒。“白渺,扶本宫起来。”“娘娘醒了。”丫鬟走进门来为她梳妆打扮,“奴婢感觉,娘娘最近是一次醒得比一次早,要不要多备些安神?香?或者喊林御医来看看?”“嗯,等会儿让他来本宫这里。”师媛恹恹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问道?,“皇上昨夜去了何处?”“回娘娘,皇上昨日翻了陈昭仪的牌子,眼下应当还在咸临殿歇着哩。”“呵,皇上果真是雷打不动的雨露均沾。”师媛心烦意乱地揉揉脑袋,沉声问,“公孙敬的行踪可有着落了?”白渺手一抖,唯唯诺诺道?:“回娘娘,还没找到。”“没找到?”师媛刚消减下去得声音一瞬拔高,美目怒瞪,只手拍案,“太子干什么吃的?到处都是他长坤宫的人,一个?逃犯而已?,你告诉本宫他找不到?”“娘娘饶命!”丫鬟头也不敢抬地一把跪下,再害怕也要继续颤声禀报,“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他根本不认识什么公孙敬,自然没理由派人去寻找他,更不明白娘娘为何要执着找······”“不认识!”师媛随手抓起桌面上的一个?饰品就扔出去,瓶盖与瓶身分离,里头的粉末散落一地,她视若无睹,破口大骂,“好,好,先前找本宫共事?之时说得比唱得好听,跟本宫掏心掏肺,他一个?一人之下的太子,什么事?情做不到,无非就是惜败于那正巧占得天时地利人和的景临王,论综合实力可是一点儿不差,放话?叫本宫若牵制住那景临王,便让阿正升官加爵,不再只能于边疆偏安一隅,而是真正成?为能够领兵打战的将领,怎么,如今东窗事?发,发现?那萧子珏找上门来,什么都撇干净了!”说到兴头上,师媛怒得开始口不择言,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一溜烟地都说出去:“同本宫说话?的时候,趾高气昂把那景临王贬得一文不值,一面对那景临王站在身前,就成?了个?屁都不敢放的懦夫!就这样一个?欺强凌弱之人,还痴心妄想?想?当储君,简直可笑至极!”“娘娘息怒!小心隔墙有耳!”丫鬟听见这些话?,惧得慌忙跪下,连连磕头只求主上慎言。“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师媛怒不可遏得把不快发泄到她身上,“还不滚去让人给本宫把公孙敬找到!若是让那景临王先登捷足,本宫有你们好果子吃!”“是!是!奴婢领命!”“吃么?”千夙把手里的葡萄递过去。“活久见啊,你居然能把东西分给我?吃。”阮沨泞接了过来,不假思索扔到嘴里,一口咬开,却酸得变了脸色,急冲冲比划道?,“这么酸!你也吃得进去?”千夙满脸幸灾乐祸,笑得直不起腰来:“我?没吃啊,让你帮我?试试水,再决定?要不要吃。”这人属实欠打,阮沨泞只想?把口中的东西尽数吐在他脸上,奈何葡萄已?经顺势下肚,只能恨恨收势:“我?大人有大量,懒得和你计较。听说你们已?经查到那个?要侵犯公主的人了?”“是,查到了。”说起正事?,千夙也收了玩笑,一本正经道?,“公孙敬,本来是太子准备安插在比武招亲大会上的人,奈何他技不如人,没有能够进入决赛。”“我?先前只是以为有人要牵制王爷,所以制造出后宫的麻烦来让他分心,确实没料到他们会使出这般龌龊的手段,低劣程度也不比我?先前遇到的好多少。”阮沨泞一阵恶心,无端联想?起曾经的遭遇,不免更加恶寒。“你先前?”“没什么,王爷有说要如何处置此人吗?”“自然不可能单处置公孙敬一人,那嫣妃也是要连根拔起的。”千夙冷冷一哼,说道?,“王爷不久便要离开琅内,时间不算充裕,只道?是最快的速度,最简单的办法?将她一击毙命,我?已?经让人把消息广泛地放了出去,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那公孙敬就能知道?了,就等着他上钩找死。”阮沨泞点点头,也不多问,淡然道?:“只要能还公主殿下公道?便好,至于什么手段,想?必是王爷最喜欢用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倒是了解得很。”千夙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想?不到王爷看人的眼光当真是好的,有什么隐藏在皮囊之下的,都全部叫他说准了。”“你在说什么?”阮沨泞一头雾水,“什么皮囊什么说准的,我?怎么听不懂。”“王爷当初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便同我?说,你眼中有一股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不在乎,对事?事?不在乎,心外无物,孑然一身的,就这么死掉未免太可惜,拿来做影卫再适合不过。”千夙道?,“还有,王爷说你脑子好使,我?之前总是不信的,你看你那么呆愣那么好骗,之前毫无防备被雪球砸,今天连个?酸葡萄都能中招,怎么着也不像聪明机敏的人。”阮沨泞冷脸反驳道?:“也不看看前因?后果,若不是你们没事?找事?捉弄我?,我?何至于那般。”“你先听我?说完。”千夙抬手止住她,托腮道?,“但是相处久了一看,你在某些人情世故上,又反应迅速机灵得很,所以我?才琢磨出味来,你其实是个?特别矛盾的人,柔弱与刚强的矛盾体,笨拙与伶俐的矛盾体,而且感觉你在我?面前的时候,特别巧言善辩啊?”“这我?就自愧不如了,毕竟哪里有你能说会道?,只怕是君子听了你的话?都会想?要动手。”阮沨泞眉眼弯弯假笑着回怼了一句,脸上的表情继而如翻书?,急转直下带了狐疑,“我?和你相处这么久,头一回从你嘴里听出带有夸奖意味的话?语,你别是干了什么事?先斩后奏,想?害我?吧?”“褒奖你还要说我?。”千夙挺直腰板,一阵无语,“我?可没那闲工夫和你掰扯,只是见你为了公主都挂了彩,顺便给你一点鼓励,省得你老是在那儿腹诽落差感,以后不好好保护公主。”“你别把自己?胡乱脑补的事?强行安插在我?身上。”阮沨泞毫不犹豫甩给他一个?白眼,想?了想?,娥眉轻挑问道?,“不过,看你这副模样,多半也没实实在在搂过女人吧,说说看,抱着金枝玉叶的公主,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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